两艘大船行驶在大江上,船头的“周”字旗随风飘扬。
当先一艘船的船头,燕苏长身而立,江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眺望着大江两边壮阔的景色,有点想嫖诗一首。可惜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首应景的。
只能缓缓吐出两字真言:“卧槽!真漂亮!”
洪基立刻拍马屁道:“大将军言简意赅,‘卧槽’两字道尽了一切玄机!正所谓大道至简,大将军之道,大不可测也!”
燕苏真诚道:“军师,本侯就喜欢你这爱说实话的样子!像你这般诚实为本的人,世上不多了啊!”
“大将军过奖。”
“军师客气。”
一声冷哼打断了两人的商业互捧,是站立在一旁吹风的秦霜儿。
这里是江州通往江东的大江之上,沿着大江而下,可以直达大江之畔的金陵。船是江东水师仅有的两艘大福船,是燕苏让江东水师从江东开到江州码头上的。
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是因为这一趟需要运输一批从秦军手上缴获的铁甲、长刀和弓弩等军械。如果靠陆路运输,将更加麻烦。
河东城紧靠江州,距离江州码头并不远。将军械从河东城运到江州码头,再乘船直下金陵,这是最方便的办法。
江州码头到金陵这一段的大江比较平缓,没什么危险,就算是他们一群北地旱鸭子也不会晕船。
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坐船,更别说是高达三层的大福船。因此,一上船,燕青、木头、小凤儿和一群亲卫都疯了,到处乱跑乱摸。
只有燕苏和秦霜儿比较淡定,前者见多识广,后者天生冷淡。
至于洪基,他是跟着两艘大福船从江东而来的。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和燕苏就接下来的东征谋划谋划而已。
他赞叹道:“大将军一场凉州之战打得二十万秦军大败,凉州无战事,我们总算可以放开手脚东征了。”
燕苏不好意思道:“让你们久等了,本来说好一个月的,这都过了十多天,害得军师亲自跑过来接我。”
洪基摇头道:“无妨,反正江东和凉州都已经平定,大周已安稳,东征不急在一时。”
“说起来,还是多亏了军师的谋划,本侯才能这么快就平定凉州!”
“大将军哪里的话,都是大将军的妙计,贫道只是拾遗补阙而已。”
“军师谦虚了。”
“大将军过奖了。”
眼看两人又要开始新一轮商业互捧,秦霜儿赶紧打断:“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打晋国呢?秦国威胁不是更大吗?”
洪基解释道:“很简单,凉州一战,我们也是损失惨重。打秦国,很可能打不过!”
秦霜儿恍然大悟:“所以你们就柿子挑软的捏!”
“呃……也可以这么说。最主要还是晋国紧挨江东,会时刻威胁到江东。三江乃是大周的命脉,必须要安稳。”
“当然,这是大将军和贫道的想法。陛下可能会想得更多一些。”
秦霜儿皱眉:“什么意思?”
“我来答吧,”燕苏道,“大周毕竟是在大晋手中夺得的江山,昔日乃是晋臣。晋国存在的一天,陛下就会感觉低一头。”
“更何况晋国现在公开斥责大周是谋反叛变,不忠不义、不孝不仁。这让天下百姓怎么想,怎么看待大周?只有消灭晋国,才能维护大周的正义!”
秦霜儿不屑道:“又是政治这一套!”
“军事本就是政治关系的延伸嘛。”
洪基眼睛一亮:“大将军此话精辟!”
“军师过奖了。”
“大将军谦逊了。”
“停!”秦霜儿一声大喝,“你们两个够了!”
燕苏一脸受伤:“你不喜欢听,可以不听!但不能妨碍我和军师的言论自由!”
洪基躲在燕苏背后:“就是就是!”
秦霜儿不容置疑道:“这一次东征,我要独领一军!”
一场金陵之战,一场凉州之战,她都没有捞到统领一军的机会,早已经不耐烦了。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到大将军?
面对秦霜儿的死亡凝视,燕苏望向洪基:“军师,东军的招募怎么样?还有北军和南军什么情况?”
“大将军,按照你的要求,两万水师和一万东军已经招募完成。现在东军有三万水师,一万陆师,不包括山海城的一万陆师。
“他们已经训练了一个多月,在老兵带新兵的政策下,具备初步的战斗力。他们一心要报仇,士气还不错。”
“五万北军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也初步熟悉了水性。很多士卒都学会了游泳,每天都光腚在金陵河游上几趟,吓坏无数良家妇女。”
“两万南军还是老样子,每天训练都喊苦喊累。人烂,装备烂,没有比他们更烂的军队了。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