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燕海平下意识就要向姬红雪求情。燕苏扶住了他,认真道:“老爹,放心,交给我!”
看着燕苏脸上认真的表情,燕海平决定相信他一次。
“小儿,你要如何证明?”魏绉问,“该不会要在御花园中当众演示一番吧?陛下可不会答应你把花草都铲除!”
众大臣哈哈大笑起来。
讥笑声中,燕苏风轻云淡道:
“陛下,前两日我种菜时有感而发,作了一首诗,就让我以诗来证明好了!”
以诗言志是这个时代常见的雅事,大家都喜见乐闻。姬红雪更是对诗词情有独钟,她还是公主的时候,对诗词歌赋就非常感兴趣,曾亲自主持了好几届的诗会。
“好,你且念来听听!”姬红雪来了兴趣。
燕苏开始在大殿中踱步,边走边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诗!众人眼睛一亮。
“燕苏,这诗何名?”姬红雪追问
“此诗名曰《悯农》。”燕苏道。
“好一首《悯农》!此诗通俗易懂,道尽了农事的艰辛,发人深省,实乃传世佳作也!”姬红雪高兴道。
“不可能,这不是你作的!”魏绉失声道。
“那就请魏大人证明这首诗不是我作的吧!无法证明就是欺君!”燕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魏绉一时无语。
魏绉心里一万个不相信,其他人也是,包括燕苏的便宜老爹。在他们想来,这首诗一定是燕苏从哪里买来装点门面的,毕竟曾经的燕苏除了打架,也只会打架。
但他们的的确确从没有听过这首诗,也就无法证明不是燕苏所作!
“好了,”姬红雪打圆场道,“能够作出此诗,足以证明燕苏懂农事。此事到此为止!”
“是。”
“薛大人!”姬红雪点名道。
“臣在!”礼部尚书薛礼出列。
“立刻将这首《悯农》列入新编著的《诗书》中,传阅五州,朕要让所有的贵胄子弟都知道农事的艰辛,珍稀粮食。”
“陛下圣明!”众大臣齐声道。
吃了个暗亏的魏绉只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堂堂户部尚书,竟然被一个小儿数落得无言以对,这无疑会成为帝都的笑谈。
接下来,姬红雪和众大臣开始议事。
一首《悯农》,令姬红雪对燕苏刮目相看,默认让燕苏当个旁观者。皇帝都没赶人,其他大臣也就当燕苏不存在。
“诸位,据探马回报,蛮胡已经在边境集结了十万大军,对云州虎视眈眈。是战是和,今天必须有个定论。”姬红雪担忧道。
蛮胡是北方的马上民族,全民皆兵,每隔几年都会侵入云州,抢掠粮食和百姓。与蛮胡的对战中,大周输多赢少。
“当然是战他娘的!陛下,给俺五万兵马,俺把这群杂种打回草原去!”一个虎体猿臂的大汉叫嚣道。
大汉名为王猛,乃当朝镇北将军,世袭子爵。职位只比燕海平低了一级,算是如今军中的少壮派代表。
“打不得!”魏绉淡淡道。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大周重文轻武,文人对武夫有种天然的优越感。
“为何打不得?”王猛追问。
“国库空虚,没有钱粮,如何打仗?”魏绉嘲讽道。
“不是刚刚收完秋税吗?”姬红雪问。
“陛下!去年江州洪灾,粮饷收入减半。今年云州又大旱,拔付了三十万的赈灾银。加上修建先王陵墓的花费,官员的俸禄……现在国库已经是空空如也。就连士卒的粮饷都无法发出了。”魏绉大吐苦水。
王猛一声不吭地缩了回去。开什么玩笑,没有粮草就算了,还拖欠士卒的粮饷,士卒不造反就算好了,还打仗。
兵部尚书李延愁眉苦脸道:“粮饷还可以拖上一拖,马上就是寒冬腊月,没有冬衣,士卒可扛不住北地的苦寒啊!”
姬红雪也是一筹莫展:“这可如何是好?”
燕苏在一旁听真切,心中暗想:“这大周承平二百多年,又是洪灾、又是旱灾,内忧外患,看来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陛下,不如加饷?”赵瑜提出建议。
“不可!”一直默不作声的燕海平大喝道,“陛下,如今的赋税已经达到了十税二,再加饷的话百姓负担不起啊!”
燕海平年轻时也种过地,他知道百姓的艰苦。大多数农民都没有自己的土地,只能租借地主的土地。
有良心一些的地主可能会收四成的租子,大多地主都收五成,甚至六成的租子。再除去二成的赋税,农民手中只剩下二三成的收成,勉强能够果腹。一旦生病什么的,往往要卖儿卖女。
“陛下,”魏绉道,“老臣倒是有个办法。”
“哦,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