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烤出热浪,陶序心疼三个年轻的娃在帐篷里受罪,便提议也回家属院休息,疆市最高温度要持续到下午五六点,距离现在还有四个多小时呢。
文物局的人临时安排的住宿在家属院进门第一栋,跟李家恰好是最远的对角线。
谢佩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陪着夏锦在客厅逗夏永年爬行。
气氛有些不对劲。
“何若萍来过,你要提前回来半小时,准能碰见。”谢佩跟着宋晚意进了厨房,声音压得低,“不过夏锦这丫头今天硬气了一回,我来的时候看何若萍气得脸都青了。”
“你是没看见她那个反应,在家属院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不讲理。”
宋晚意打了盆清水,浸润毛巾准备擦脸,“她来做什么?”
“我就听到一半,说让夏锦回市里找她男人要点钱,或者给夏思量找个活儿干。”
“这不是胡闹么?!”宋晚意想起那男人出轨的事,冷不丁颤了颤,“夏雷还是团长的时候都不见他主动帮衬小舅子,这会儿想起他来了?”
谢佩没多想,以为她是被盆里的水冻着了。
笑了笑说道,“可不是呗,听着我就来气,帮着夏锦把她老娘怂恿走了……这水刚扯上来,都是雪山化下来的水,冻人得很嘞,你放窗户底下晾晾。”
怕宋晚意不懂,她又隐晦地瞥了眼她肚子,“姑娘家年轻的时候别受凉,不然不好怀崽儿,我听说你跟小李结婚两年了?”
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自己身上,宋晚意有些尴尬。
她还没计划要孩子呢,不然上个大学还要带崽,多不自由啊!
讪讪挤眼傻笑,“嗯,他工作地点不稳定,我在这里恐怕也待不了多久。”
听起来结婚两年是挺久的了,可她俩婚后真正相处的时间,却得从自己穿越过来后算起。
谢佩灵敏地捕捉到她话里的信息,“什么意思?你还要自己回老家去?”
宋晚意不想过多解释,只得搬出顾蓉娇这个挡箭牌,“是呢,在家时疏鸿说这边有个什么大师,看看能不能把蓉娇治好,要是也没辙的话,我要带她再上京市看看。”
关月信上说的她可没忘,只要有一线可能,她都会带着顾蓉娇去试一试。
“这样啊…..”谢佩有点遗憾,很快就从情绪漩涡中逃出来,“小李说的那个大师,莫不是白老头?”
“这我就不清楚了。”
“晚上你问问,要是白老头,我知道他在哪,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俩去。”
从厨房出来,夏锦眼周的微红还未褪去,她尽量低垂着脖子,生怕被宋晚意看见。
小宋能让她寄住,这两天还写了什么拼音图给她,更是做个助步车送给夏永年,这份情她恨不得磕头致谢,万万不敢让宋晚意觉得收留自己是件麻烦事。
所以何若萍来要求她回去找那个男人,她不晓得哪儿冒出来的勇气,生平第一次反抗了亲生母亲。
宋晚意看破不说破,指了指放在门口的西瓜说,“拿去冰一冰分了吃吧,我先睡一会,下午还有事。”
夏锦赶忙去抱瓜,“好,谢婶也留下吃了瓜再走吧。”
刘山是下午六点半来的,嘴上说挖掘队马上要召开任务分配大会,走路却颠儿颠儿懒散得很。
谢佩刚好要回家做饭,就跟着一起出了门。
她也是刚知道宋晚意加入了挖掘大队,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婶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
“不是专业的,跟着队伍里年纪最大的那个陶老师学一学。”
“你就谦虚!我看小李娶了你真是天大的福!”谢佩羡慕不已,她也想去现场看看热闹,奈何家里那个潘志胜说了,现在的队伍是京市来的专家,让她别去碍手碍脚给人家造成麻烦。
不去就不去!分别前她千叮万嘱要宋晚意回来多给她讲讲墓地的事。
果不其然,等到了目的地,许时茂抓住宋晚意动作不积极这点,狠狠将她训斥了一番。
“宋姐,你家有事耽搁了?”江柏不解,按理说宋晚意一向积极,“刘山四点半就从家属院去通知你了,陶老等了你三个小时。”
宋晚意悄声冷笑,“刘山到我家时都六点半了。”
几人恍然大悟,尤其是坐在最末尾的陶序,摇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时茂在排班表上勾勾画画,时不时拧眉做沉思状。
“古墓的露头基本能确认了,既然图纸是江柏画的,相比你们对坍塌处的结构了解得更透彻,清理出头部入口的工作就交给江柏和小宋同志。”
“陶老办事细心严谨,等找到入口,再带领刘山跟马知云两人更深一步挖掘。”
宋晚意舔了舔唇角,指尖夹着把硬毛刷在桌上打旋,“许副负责哪部分?”
“我负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