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意将毛巧慧犯下的恶事,一字不漏地抖了出来。
周震阳愤怒之余,望向李疏鸿的目光只剩下深深愧疚。
“李哥,是我没做到警察的本份,我….”
“小周。”李疏鸿伸出手按在他肩头,“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重要的是怎么解决留下的问题。”
宋晚意跟着附和:“还有一个,恐怕我们没有证据,也怪我,当时被牛建威胁,又忘了这些细节,才拖到现在。”
好在宋晚意前些年性子唯唯诺诺,被人威胁以至于不敢说出真相,两人倒也能理解。
只是…..
周震阳露出为难之色:“嫂子说的不错,这事,只能毛巧慧亲口承认。不然哪怕我们知道真相,也拿她没办法。”
在这个年代,总不能屈打成招。
一场谈话下来,三人心思都阴沉沉的。
宋晚意知道晚上是顿鸿门宴,可哪怕有一丝让毛巧慧露出破绽的机会,她都不愿放过。
越是这个时候,毛巧慧更容易剑走偏锋。
李疏鸿眼瞅天色还早,便想跟周震阳再去趟警局。
“下午会有人来采集信息,咱先去队里跟书记说一声。”
周震阳没有拒绝,他知道李疏鸿是想亲自去局子里翻当年的档案。
“怕是连着四队也要一起验了,这样,你替我去队上,我去找四队的书记通声气。”
宋晚意没精力插手这两人的事,便一直待在院子里,琢磨怎样才能让毛巧慧在晚饭时露出马脚。
许是队里得了消息,下地劳作的人中午集体解散回家等警局相关人员的到来。
李斯行第一个回来,进厨房忙活一阵,终于憋不出,走到院子里扭扭捏捏地开了话题。
“晚意,那事儿…..小周怎么说啊?”
宋晚意莞尔:“小周知道真相了,不过现在我们需要证据。”
“证据?”李斯行黑黄的脸上闪过惊愕,忽似想起什么,慌忙从凳子上站起来,“你等等。”
片刻功夫,他便从正屋跌撞着小跑出来,将只婴儿手掌大小的铜蝴蝶胸针摆到桌上。
“你看看,这个能不能算作证据?”
那胸针做工精美,打磨光滑的两扇翅膀被漆上绯色,再用金色钩边。
不论是成色还是衔接手法,在这个时代都是罕见的。
宋晚意捻起看了许久,知道这不是李家的东西,便问:“这是哪来的?”
“当时我拿弹弓打了人,以为救了毛家丫头,其实走到半路的时候我就怕了,想折回去看看那青年有没有被我打出问题。”
“结果就在他们拉扯的地方,捡到了这个。”
“也怪我怕事,那青年死了,书记找上我,我怕再添个什么独吞失物的罪过,就一直藏着没敢拿出来。”
宋晚意脑子转的飞快,试探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东西,可能是牛建或者那个青年的?”
毕竟毛家是个什么光景,两人还是心知肚明的。
“也不一定,我….我就是听你说少了证据,这才想起来这么个事,要是算不了证据,你就替我交给小周吧。”
李斯行佝着腰从凳子上挪起来,自嘲地眯起眼发愣:“李家现在的情况,藏着这个东西,八成也是个祸端。”
宋晚意掂着那枚蝴蝶胸针,左瞧右看,都不像是跳蹬村这种地方的人能私藏的。
这一片,但凡家里有个什么稀奇玩意儿,早就被人举报充公了。
顾蓉娇跟李世尧一同进门,前者放了锄头,从衣兜里摸出个青黄相间的梨。
面上依旧是那副别扭嫌弃的神情,将梨塞给宋晚意就走:“队里发的,给你也要了一个。”
宋晚意正在为胸针和证据的事发愁,对顾蓉娇突如其来的动作没任何预料,自然也没抓紧那石头大的梨。
梨子从她掌心滚落,在石地板上扑腾着磕了几下,缓缓跳到李世尧脚下。
顾蓉娇立刻火冒三丈,叉着腰就要去掐宋晚意的胳膊:“怎么着了,嫌弃我给你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哎,你这蝴蝶是哪来的?”
宋晚意被她吵得耳膜疼,便甩开她满是厚茧的手,自顾自去地上捡起梨。
“问你呢!哪来的!是不是偷的!”
顾蓉娇扯着嗓门质问,就差把胸针夺过来仔细确认了。
见宋晚意闷声不答,心中一急,慌忙跑过去伸开胳膊将人拦住:“你别做傻事,这是不是毛巧慧的?是不是你拿了她的?你知不知道偷窃罪是要坐牢的!”
“你能不能替大哥想一想,替李家想一想?!好歹我还叫你声嫂子,你非要把咱家逼上绝路不可吗!”
宋晚意却捕捉到某个重要信息,厉声反问:“这跟毛巧慧有什么关系?”
“我见她戴过啊!”顾蓉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