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折扇一展,懒洋洋道:“姑娘,你还是先顾顾自己吧,你的衣衫都湿了一半,这若隐若现的,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吗?”
贺雪柔低头一看,果然如宋词所言,吓得捂住胸口,臊了个大红脸,赶紧带着丫鬟跑开了。
方瑞也有些窘迫,对宋词点点头,然后追着贺雪柔的方向去了!
贺幽寒不由轻笑出声,宋词的嘴巴依旧那么不饶人,两句话就把贺雪柔说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词见贺幽寒还站在原地,便对他道:“小贺将军,许久不见啊!让你见笑了!”
贺幽寒不傻,宋词分明是看出了贺雪柔和方瑞在为难自己,这才出手帮自己解围。
他就是这样,虽然看起来无欲无求,但偶尔善心大发替人出头。
贺幽寒静静看着这个一向自视甚高的男子,突然一笑。
宋词还以为他疯了,道:“你笑什么?觉得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贺幽寒收起笑声,对他行了一礼,又从腰间解下一壶酒递过去。
宋词不明所以。
贺幽寒已经大步走出去,“放心,我即便打人也不会在你这楼里打的!”
说罢,他转身便下了楼,正好撞见了走过来的方瑞。
贺幽寒猛然上前一步,一手抓住马匹的缰绳,脚尖轻轻点地,直接从方瑞手中夺过了马匹。
贺幽寒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骑术比方瑞不知高了几个等级,掌控了主动权的同时,他抬起一脚,狠狠将方瑞踹了下去。
在惊慌中跌下马背的方瑞十分狼狈,发髻散乱,尘土满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身旁的侍卫们都没来得及反应,有人赶紧将方瑞扶了起来。
方瑞暴跳如雷,整个人的头发几乎都竖了起来。
他一把推开侍卫的手,再也没了往日的风度,指着贺幽寒叫道:“你们都死了吗?还不赶快把他给本大人抓起来!”
侍卫们立刻一拥而上,七八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看似凶狠,可他们的招式在贺幽寒眼中简直如小丑般可笑。
“堂堂使臣的亲卫才这个水平,难怪你们巫咸国会战败。”
贺幽寒连武器都没有用,拉起手中缰绳,马儿长长地嘶鸣一声,蹄子落下时正好揣在最前方的两人胸口。
紧接着,贺幽寒翻身下了马,他的经验丰富。
虽然身材高大,但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优势,身法诡谲,灵巧如猫。
那些人都还没碰到他的一根头发,下一刻,人就已经倒地哀嚎了。
贺幽寒的气势太足,方瑞被吓得连连后退,最后,脚下一个不稳,再次跌坐在地上。
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仍是威胁道:“贺幽寒,你有几个脑袋,还敢欺辱他国使臣吗?”
贺幽寒轻蔑道:“你打算怎么说呢?被我一脚从马背上踹下来吗?还是你身边这一群废物没有保护好你?”
方瑞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若真这样说了,那只会更加丢人现眼!
贺幽寒冷笑一声,继续奚落道:“方瑞,你应该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挑侍卫的眼光都这么迅!想当年,你们先祖皇帝可是在马背上打天下的英雄豪杰,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方瑞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腾”一下从地上站起,狰狞道:“贺幽寒,你干得好!你不过一个三姓家奴,从此和贺家再无可能,就算你跪下来求我,也休想再让我进贺府一步!”
贺幽寒嗤之以鼻,这个蠢货到现在还没看出,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贺家吗?那就让他好好明白一下!
“之前在朝月楼时,我是给你留了情面的,你的确贵为他国使臣,但我也是堂堂将军,真要闹起来,我未必怕了你!”
贺幽寒说着,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冷峻道:“我警告你,下次再敢如此对我不敬,小心我在比武台上要了你的命!一个战败国而已,真当陛下会在乎你们的脸面吗?”
贺幽寒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眼中自然而然带了煞气,看的方瑞一个哆嗦,终于在面前之人的身上感到了惧怕。
直到此刻,方瑞终于意识到,自己小瞧了贺家和贺幽寒的关系。
贺幽寒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放开他后,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只留下一地痛苦哀嚎的侍卫,和震撼不已的方大人。
...
没人注意到的长街对面,还有一辆马车,也是刚刚离开。
梅杏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马车内的,心双手按在心口,那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终于见到贺幽寒,自己整个人都乱了。
想过无数次相逢的场景,不料会这么突然,她都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她更多的是庆幸,自己还有机会可以站在他面前。
她撩开马车的帘子,看向外面的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