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贺幽寒打算陪着平宁郡主多留一会儿,但出去负责追踪郭宝山的人回来了。
这可是陛下亲自下旨的大事,谁都耽误不得,平宁郡主便离开了。
就在她离开贺幽寒的中军帐后,一个呼吸的功夫,身后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
贺幽寒顿住,似乎知道来者是谁,头都没回便问:“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人像一个影子一样跟在贺幽寒身后,然后低声在贺幽寒耳边说了几句话。
贺幽寒挑眉,有些惊讶道:“你亲眼看见她把药都倒了?”
黑衣人点头不语。
贺幽寒沉思片刻,然后道:“命人将花盆里的残渣查清,速来回我!”
“属下明白!”
贺幽寒又回头看了一眼教坊司的方向,眼中的光明暗不定,“梅杏南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被汪卓然接到了别院。”
“什么??”
贺幽寒神色大变。
...
宽大的马车行驶平缓,梅杏南一晚上没睡的困意涌了上来。
她感到很疲惫,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回了别院门口,才被常妈妈叫醒。
此时,天也已经擦黑了。
马车再好,再豪华,也不比软塌舒服,梅杏南坐了好久的马车,整个人腰酸背痛。
就在她思索着,到底是先补一觉还是先吃点东西的时候,有人来了,非是旁人,正是汪卓然!
他负着手站在门口,笑容眩目,身穿一身浅蓝锦袍,发束玉冠,衬得他长身玉立,文雅中似乎还刻意打扮了一番。
梅杏南难掩惊讶,问道:“大人,你怎么又来了?”
汪卓然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微微一僵,“怎么?你不欢迎?”
梅杏南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赔笑道:“哪里的话,我巴不得天天见到您!”
汪卓然突然靠近了些,阴恻恻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后悔!”
梅杏南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但汪卓然已经从她身边错开,走进了屋中。
没办法,现在只能先吃饭了。
杯盘罗列,偌大的餐桌上,二人相对而坐。
汪卓然一边夹菜,一边无意道:“你今天出去了?”
梅杏南嘴里嚼着一口饭,点点头。
汪卓然若有似无地看向她,道:“是想出去见什么人吗?”
梅杏南动作一顿,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目光,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我的亲人都在这别院中,我还有什么要见的人吗?只是呆腻了出去散散心,是您多心了!”
汪卓然一笑,目光敏锐,悠悠道:
“我听说你之前和那位邢飞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只是后来出了些意外,这才错开,可自从你进来后,都很少提到以前的朋友,所以我好奇你在教坊司时到底是怎么的?”
梅杏南心头一震,但脸上的笑容十分平常,道:“大人,我既然已经决定为您做事,那便是你的人了,怎么还会想其他男子?之所以不提起,也是因为您肯定懒得搭理那些人,这才没有给您添麻烦!”
这一席话说得体体面面,又不失分寸。
汪卓然看似满意地点点头,来了一句:“你倒是很了解本官啊!”
梅杏南很懂事道:“我能出了教坊司那种地方,全是托了大人您的福,这是应该的!”
汪卓然没再说什么,默默低头吃饭。
梅杏南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发现和这个人说话还是蛮累的,一句话总要再三斟酌才敢开口。
但这也说明,汪卓然其实并不信任自己。
晚饭过后,残席撤下,汪卓然完全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十分自然地吩咐下人准备沐浴。
梅杏南觉得,一天不洗澡也死不了,她看看旁边来意不明的汪卓然,决定今天就先不洗了。
汪卓然好像也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只是站在她面前,张开双臂道:“服侍本官宽衣。”
梅杏南大大方方走到他面前,但手里的动作却是磨磨唧唧,连腰带都鼓捣了半天才解开,多少有些慌乱。
汪卓然今晚的话很少,也不催促,就只是静静看着她动作。
他越是这样,梅杏南越是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其实昨天的时候,两个人就很不愉快了,汪卓然当时明显是想和自己做点什么,但自己委婉拒绝了,他也就没再强迫。
这件事好像给他带来了打击,然后对梅杏南的态度都有了很大改变,开始凶她、吼她,那今天呢?他为什么又来自找没趣?是准备霸王硬上弓?
这有点不符合他骄傲的性格,看他今天一开始进门的样子,明显是打扮了一番,莫不是...要在梅杏南面前重新证明自己的魅力?
在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