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梅杏南和母亲被分开了。
柳氏还吵嚷了一会,被几个妈妈强行拖走?
梅杏南先被人服侍着用饭,几个老妇人在一旁伺候着。
几人看起来都是待了有些年头的,对这宅子里的情况也是知根知底。
梅杏南将一个常妈妈留了下来,毕竟这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了解情况的渠道了。
她拉着常妈妈的手,双眼泛着泪光道:“常妈妈,大人他想让我作画,我也是很愿意的,但我在这里呆着总觉不舒服,到处都透着陌生,一点不自在,昨天晚上连觉都没睡好,你和我说会话吧!”
常妈妈以为她又要像白天的柳氏一样闹了,忙不迭劝道:“梅姑娘,我们大人既然将你接过来了,你要懂事,可不能耍小孩脾气!”
梅杏南落寞地低下头,道:“好吧,我现在的脑子还是有些迷糊,不如你给我讲讲大人的事吧,谁让我心中倾慕已久!”
见她这么听话,常妈妈这才松了口气。
汪大人怕事情泄露,只交代看好梅杏南,让她作画。
而且这宅子就是汪大人平时享乐的,便以为梅杏南只是新欢,便细细在一旁说给她注意事项。
梅杏南几乎是竖起耳朵听,并时不时问出心中的疑惑,逐渐地,她也理清了那男子的身份。
男子叫汪卓然,正是工部的人,就是他负责当初的行宫修建一事,之后被自己父亲弹劾。
他就生在京都,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但母亲在生产时,去世了,所以他自小在家中极为受关注。
当初做官时,就曾在外面有多处私宅,一朝投靠镇北宅子,便将所有外室接了进来,共有十一人。
后来,日子越来越长,有些已经失了宠地,便会被送出府,然后还有一些,是官员们阿谀奉承,从各地搜刮来的。
好在,汪卓然还没有什么强抢民女的恶习,其余的一般都是教坊司的。
不过,只有一个是特殊的,那就是住在离书房最近的藤间斋里的孙姑娘,因为她是这么多年里,府中唯一一个怀有身孕的。
汪卓然对她很上心,吩咐了所有人,不得去打扰她。
有一次,一位刚得宠的上官姑娘,恃宠而骄,居然说自己养的猫跑进了藤间斋,还叫人进去搜。
结果汪卓然回来,二话没说,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打死了她。
常妈妈说得东一句西一句的,梅杏南也就勉强拼凑了这么多,随着饭吃完了,自己便先让她回去了。
梅杏南心里记下,但在接下来的两天中,汪卓然那边也没有动静,只是派人盯着她画画。
她叹了口气,事实上只是待了两天的工夫,就明显地感觉出来,宅子里的下人迎高踩低,惯会见人下菜碟。
有次自己要洗脸水,也是再三推脱,好在她是众人眼中的“新宠”,这才没人敢当着她的面放肆。
好在,为了让她安心,柳氏还可以和她见面。
不过有人侍女趁着常妈妈去倒茶,给她塞了一只匣子。
很特殊的木质匣子,上面上了锁,其他人都打不开。
梅杏南诧异,看着觉得眼熟,再加上那个匣子很轻,像是有什么贵重物品的样子,便偷偷藏好。
自己去了茅房后才有机会看一看,那个匣子的尺寸好像正可以装得下信纸的大小,于是。
她顾不得斯文,直接用最粗壮的一支簪子撬开了上面的锁。
打开一看,果然,里面也是信件。
可再看内容,却有些失望,全都是邢飞写给她的书信。
梅杏南将匣子里的信按照日期拿出,信上从两人相识相知,再到互通心意,都写得很清楚。
但自从自己被贺幽寒当街掌掴,信件就断了,直到最新那封。
而信上,邢飞百般忏悔,说自己多么后悔当初没有带梅杏南一起离开,现在才让她被迫嫁入了火坑。
最后,上面还提到,三日后,他约梅杏南在老地方见面,届时两人直接离开京都,回老家过小日子。
梅杏南看得一脑袋问号,这是什么情况?那邢飞不是挺傲气的吗?
难道是对自己动了真情?否则怎么会将这种信件托人偷偷送来?
要知道,在外人看来,自己现在就是被汪卓然看中,要纳她为妾。
想到这,梅杏南找了个铜盆,将所有信件倒入,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这种把柄还是不留为妙。
看着火焰在眼前跳动,所有的风花雪月也都化作了灰尘,梅杏南才渐渐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就此翻篇,她不会再去多想。
至于那个什么三日之约,她也希望到时候邢飞能明白她的心意,就此死心,千万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
解决完第二封信,再想想自己的处境。
梅杏南叹气,用手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