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段时间里,贺幽寒都没有再来找过她。
这一天,在饭堂吃饭时,梅杏南将一个锦盒推到了唐辞忧面前:
“这是商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是什么啊?”
她的确是有些好奇。
但唐辞忧罕见的脸红了接过锦盒后连饭都没吃完,支支吾吾找了个理由便跑开了。
梅杏南大为震惊,怎么回事?
刚刚商先生叫自己过去时,也有些怪怪的。
他本来是个爽快人,每次有事都是直奔主题。
可提到唐辞忧时,自顾自地在那里说了一堆没用的,到了最后,梅杏南也没听明白他到底要问什么。
现在看到唐辞忧也这样扭捏,梅杏南忍不住浮想联翩,但终究没有多问。
这段时间,她一直想要见一见平宁郡主和镇北王府的人。
但可能是因为贺幽寒没来的原因,平宁郡主也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这真是该来的时候不来。
平宁郡主不来,她要怎么能进镇北王府找那画像中的侍女?
好在,教坊司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喂,你们听说了吗?陛下好像已经下旨,给平宁郡主和贺将军订婚了!”
梅杏南听到时稍稍愣了一下,“原来是这样的。”
他们的订婚酒宴是在各大官办酒楼中举行的,毕竟教坊司内场地有限,而且也不适合。
梅杏南料想镇北王府的人一定会去,但前去侍宴的歌舞伎中并没有她,便想着和夏有枝换一换。
谁料,容与姑姑早有吩咐。
谁都能去,就是不准梅杏南去,怕的就是她再生出事端!
最后,梅杏南实在没有办法,便求到了邢飞面前。
但对方对她的态度冷淡了不少,听到梅杏南想要去丰月楼的时候,沉默了一下:
“你还是放不下贺将军吗?”
梅杏南连忙解释:“邢公子误会了,我想去丰月楼的确是有其他的私事。”
但这话听在邢飞耳中,只觉得她在狡辩。
他本来以为梅杏南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肤浅之辈,可前两天的流言,他也是有耳闻的。
梅杏南当街索要名分,结果被贺幽寒扇了耳光。
这让邢飞的自尊心有些受伤,他本来就是读过书的,心气高。
以为凭借着自己的条件和对梅杏南的真心,对方答应自己为妾,是迟早的事。
之所以迟迟没有答应自己,可能也是想试探一下他的诚意。
结果现在看来,梅杏南就是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怪不得没有回应自己,原来早就有了更好的目标。
刚刚听说贺幽寒和平宁郡主订婚的消息,她居然还腆着脸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
“梅姑娘,咱们的缘分已尽,以后,就没有必要继续做朋友了!”
说完,邢飞便失望地转身离开。
虽然梅杏南认为自己已经套上了一层厚厚的壳,但看到邢飞眼中的嫌弃时,她还是有些受伤的。
看来,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了。
可惜,最后梅杏南还是错过了贺幽寒和平宁郡主的订婚宴。
而下一次接近镇北王府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呢,这让梅杏南心中很焦躁。
自从画下了那位侍女的画像,不管早晚,她只要闲着了便下意识拿出来看,想将这张脸牢牢印在脑子里。
老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段时间,梅杏南连连做噩梦。
梦里依旧是一地的鲜血,断头台上有一具无名尸体。
梅杏南对着四周喊着爹爹,却没人回应。
断头台旁站着一个刽子手,那人缓缓回过头来,结果就是那个侍女的脸,对着梅杏南一次次的笑着。
每次梦到这里,梅杏南都会被吓醒,惊得一身冷汗。
也可能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的原因,梅杏南整个人的气色很难看。
今天是在二楼的“玄”字号房侍宴,由于没酒了,她正要去取新的。
二楼的环境比一楼安静许多,隔音效果又好。
当她一个人端着空酒壶走在空荡荡的回廊时,忽然感觉身后好像有脚步声,全身瞬间紧绷。
一回头,发现并没有人。
回廊两旁是橘黄色的烛火,也不知哪里来的风丝,轻轻晃动着,将人的影子拉出好长。
人走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音,让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做噩梦做多了的原因,导致她现在即便在教房司中,都不敢一个人待了。
急促的呼吸声,仿佛焦虑到令人窒息。
其实这段时间中,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