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淡定从容、双眸明净的人,现在整个人都人肉眼可见的要冒烟了!
原本他以为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是美妙的,只是排列不同,直到今天碰到了唐辞忧。
门“砰”的一下被推开,商丘明脸色难看的出来了,“这都小半个时辰了,你的嗓子不会干吗?”
“商先生,您终于肯出来了!咱们再谈谈,有什么要求您可以提!”
唐辞忧之所以这样死缠烂打,也是因为真的需要因为高手帮她完善自己的成名作。
之前在外教坊考核时,她虽然夺魁了,可随着时间流逝,热度逐渐消散。
所以她需要另外一位高手帮忙,将单调的歌变成弹唱的曲子。
为了更吸引那些名流绅士,最好能找位有些知名度的乐师。
这样,她才能多挣些钱。
看着眼前这个无赖,商丘明生平第一次有了想骂脏话的冲动。
之前他因为答应了一位老朋友,帮尚恩书院编撰一套乐曲入门的书籍,一直很忙,
所以当时拒绝了唐辞忧的请求。
但唐辞忧明显是以为他在推脱,于是天天在他琴室门旁蹲守,冷不丁蹦出来吓他一跳。
而且连续好几天,都用她那尚不成熟的琴技弹了好几天的《雅人韵》,那可是他最讨厌的曲子!
若唐辞忧从最开始时好好商量,他说不定还会考虑一下,现在一看到她就满脑子杂音。
“好好好,我算是怕了你了!”
“真的吗?邵先生,您终于答应我了?”
紧接着,商丘明像轰苍蝇一样把她撵走了。
...
天色很快暗下来,篝火晚会已经开始。
贺幽寒是最后一个到场的,而且还是被人抬过来的,喝的酩酊大醉。
镇北王看了一眼他这副德行,脸色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幸好宴会开始,场中央的篝火也已经点起,舞乐齐响。
平宁郡主命人准备的醒酒汤已经端来,自己也坐在了贺幽寒身旁:
“怎么来得这么晚?父王都不高兴了!”
“嗯。”贺幽寒含糊不清地应付了一句。
“是不是喝得不舒服了?这有醒酒汤,赶紧喝些!”平宁郡主注意到贺幽寒的脸色其实很差。
“没什么。”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贺幽寒的声音很沉,坐在那里很是萎靡的样子。
平宁郡主想了想,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和我说说!”
贺幽寒稍稍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能有什么心事!”
“好吧,不过下次还是少喝点,这样是很伤身的。”
平宁郡主有一种无力感,贺幽寒前一阵还好好的,甚至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不少,怎么今天反而变本加厉?
贺幽寒明明就坐在自己身边,但她总觉得两个人似乎隔了一堵墙。
舞台上,轮到了唐辞忧登台表演。
平宁郡主看了眼身旁半梦半醒着的贺幽寒,试探道:
“听说唐姑娘今天练舞的时候还扭伤了腰,你不去看看?”
贺幽寒无所谓道:“是吗?”
其实他压根儿没反应过来,平宁郡主口中提到的唐姑娘是哪位唐姑娘!
一曲终了,唐辞忧跳完舞便跪在众人面前说了几句吉祥的话。
镇北王正要依照惯例赏赐时,平宁郡主却突然开了口:
“唐姑娘刚刚的舞步有些生涩,似乎并没有认真排练!”
唐辞忧面上带着恭敬的笑,心里又在大骂:好你个小贱蹄子,在这等着我!
我为什么跳得生涩,你心里没数吗?还不是因为你临时把曲子给改了!
“郡主教训的是,的确是奴婢舞技还不够精湛!”
平宁郡主忽然又转头看向贺幽寒,“这些日子,陛下为了体恤将士们在外征战的辛苦,这才举行了这一系列的娱乐活动,但教坊司这次的献舞明显是在敷衍,这样吧,为了惩治一下唐姑娘的疏忽,就罚她一些钱,全当给将士们补贴伙食费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回唐辞忧脸上的笑容可有些维持不了了。
罚钱?岂不是要从她平时卖酒的分红中扣除!
挨两句训斥她可以当耳旁风,但若是罚钱,那她的心可就滴血了!
抬头看向上方的贺幽寒,希望他能帮自己求个情。
结果贺幽寒毫不犹豫道:“也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唐辞忧无奈,又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演奏的商丘明。
结果商丘明只顾着看她笑话,眼中还带着一丝冷笑,仿佛在说:
看吧,你要是今天不缠着我,自己多练一练,可能就不会挨罚了!
唐辞忧,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