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比梅杏南高出一头,这么将东西举过头顶,任凭梅杏南怎么蹦都够不着。
梅杏南气得干瞪眼。
于是,趁着贺幽寒坐回桌案前收拾公文时,站在他身旁研磨。
并偷偷在指尖蘸了些墨,在他衣服上画了只王八!
贺幽寒今天穿的衣服是深紫色,用墨汁涂鸦并不是特别显眼,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的。
贺幽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
很快,他便带着梅杏南出了房间,来到一楼。
等来到人多的地方,便挥手先让梅杏南离开。
梅杏南以为他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和自己太亲近,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很快,她就收到了管事姑姑让所有人集合的通知。
等折返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从外面赶回的唐辞忧:
“你的东西找到了吗?”
她也知道梅杏南丢了图纸的事情,还帮忙找了一早上,但之后被下了帖子,请去太和楼。
才刚回来,结果就赶上了集合。
梅杏南趁机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大致和她讲了一遍。
“又是季红尘?那个贱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可现在,贺将军不会为难你吧?”
唐辞忧是真心担心梅杏南,如果贺幽寒真的打算帮她,何必弄出这么大阵仗?
“他答应过,应该会帮我的!”
“傻妹妹,男人那张嘴能信吗?”
大厅里的人越聚越多,不少人都显得惶惶不安,低声议论着:
“贺将军丢的东西还没找到吗?”
梅杏南诧异,贺幽寒丢的东西?好吧,那图纸也勉强算是他的。
但这件事为什么会传得人尽皆知?
她也开始担心,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贺幽寒到底是要干什么!
唐辞忧道:“实在不行,待会问起来就实话实说,反正肯定是季红尘偷的,她也要负责任啊!”
梅杏南却摇了摇头,“根本没有证据啊!”
她忐忑地抬起头,看向坐在上方的贺幽寒。
对方倒是一反往常的轻松,整张脸绷得很紧,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全场。
其实工部图纸丢失,对梅杏南来说是件大事。
但以贺幽寒的身份,实在犯不着为这点小事较真浪费时间吧?那他这是要干什么?
梅杏南忍不住猜测,他是想借机给自己一个教训吗?
自己之前对他态度恶劣,执意保持距离,因此激怒了他吗?
很可能他想借着这件事儿好好警告自己,毕竟他是什么身份,不是一个小小的歌舞伎能随意拒绝的人!
就连教坊司各院的管事姑姑也都来了,弄出了这么大的声势,看来绝不会善了了。
大厅里,人都来齐了,没有人再说话,面面相觑着。
贺幽寒冷冷看着下方的人,眼神中满是审视:
“本将军身上的东西可是十分名贵的,你们也敢偷?真是好大的胆子!”
有管事姑姑笑呵呵地向前,“贺将军,我们刚刚都已经查过了,并没有您说的玉佩,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贺幽寒依旧是懒懒地倚在那里,但微微眯起的双眼看向了那位管事姑姑:
“误会?早上的时候玉佩还在身上,结果来你们教坊司才半天的功夫就丢了,到现在为止,本将军都没出过这大门,玉佩难道能凭空消失吗?”
梅杏南越听越迷糊,玉佩?
不是图纸吗?怎么会变成玉佩?
正好夏有枝在旁边,她见唐辞忧刚从外面回来,肯定还不知道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便低声对她们两人解释了一遍。
原来上午的时候,各院的管事姑姑就通知了。
说贺将军丢了东西,不过暂时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希望那个小贼聪明一点,只要主动把东西还回去,这件事就算了。
但现在事情过去了半天,东西竟还没有还回去,这才激怒了贺将军。
他将众人都集合了起来,估计等一下要挨个屋搜查了。
说到最后,夏有枝摇了摇头:“这人真是胆大,偷东西居然偷到贺将军头上了!”
唐辞忧听完后诧异地看向梅杏南。
梅杏南也有些懵。
贺幽寒刚刚的话大家都听得很清楚,那位管事姑姑也一时语塞。
她本来以为贺幽寒的玉佩是在其他地方丢的,只是来到教坊司后,才刚巧发现而已。
但既然贺幽寒肯定东西早上时还在,那么有机会偷东西的人肯定就是上午服侍他的那几个姑娘了!
管事姑姑回头看向负责接待的管事,“今天上午,贺将军都翻过谁的花牌?”
贺幽寒随意搬了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儿坐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