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要有梅杏南在,平宁郡主就只能是第二名。
以前在书院时就是这样,三年前那场瞩目的天艺盛会也是如此。
看着梅杏南那副不在意的神情,平宁郡主真是厌恶至极,忽然,她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邪恶:
“我早就听闻梅尚书为官刚正不阿,想不到,他也能干出通敌叛国的事情,真让人不齿,让你这个女儿都跟着蒙羞!”
提到自己的父亲,梅杏南脸上的镇定开始有些维持不住了。
平宁郡主挑眉,这才觉得有点意思,继续道:
“官兵是不是从你们家书房中搜出了和东泽国往来的秘函啊?”
梅杏南猛然抬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不少人都知道梅府中搜出了通敌叛国的证据,但却少有人知道是和东泽国往来的密函。
皇帝下令抄家时,所以过程都是保密,禁止外泄的。
就连梅杏南都是因为当初趁乱看了一眼那信函上的东泽文字,才猜道的。
那平宁郡主又是如何得知?
梅杏南有了不好的预感,心中隐约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平宁郡主咯咯一笑,突然俯身贴在梅杏南耳边小声道:
“还记得上次见面时,我去赴了你们梅府的宴会吗?当然是我派人将那些东西藏在你们家书房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炫耀,带着自得,特别看到了梅杏南眼中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时,就显得更满意了。
“我不信!你在骗人,你没有理由这样做的!”梅杏南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嘶哑。
平宁郡主一耸肩膀。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父亲在得知她要去梅府赴宴时,在前一天晚上特别吩咐她做的事情。
就连宴会当天,自己身边带着的侍女也都是父亲身旁的汪大人安排的人。
不过,平宁郡主自然不可能傻到把实话说出来,她歪着脑袋想了想:
“我一向讨厌你这副自视甚高的模样,如果真想要个理由,那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幽寒哥哥!”
“为了贺幽寒?”
“是啊,当初幽寒哥哥的母亲刚去世,你们梅家就直接把他赶出了门,这件事你总不会忘吧?害得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梅杏南脸色惨白,回想起之前贺幽寒两次阻止她为父亲翻案的事情,突然又问:
“那这件事大哥知道吗?他有参与吗?”
平宁郡主抿唇一笑,“当然了,你们梅家对他做得那么绝情,再加上他母亲又死得不明不白,难道以为他心里真的没有对你们的恨吗?”
梅杏南一直知道,秦姨娘的死的确很可疑,而且自己父亲当时的反应也都透着古怪,但是...
“不可能的!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梅杏南不敢完全相信她说的这些话,但能确定的是,梅家那些被栽赃的往来信件,绝对和平宁郡主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被官兵抄家的惨状,父亲的枉死、母亲和弟弟的流放。
这一刻,她完全丧失了理智,跳起来死死掐着面前之人的脖子。
平宁郡主可是习过一些简单武功的,怎么可能任由她欺负?
两个女子居然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
小蝶在一旁都看傻了,赶紧过来拉架,“来人啊!有人敢对郡主行凶!”
殿外的侍卫立刻闯入将两人拉开,混乱的局面才堪堪结束。
...
梅杏南被侍卫带到殿外,应该站了很久。
好多人从她身边经过,有的人询问事情的起因经过,乱糟糟的。
梅杏南只觉得他们好吵,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直到被官兵押进了地牢里,才从平宁郡主所说的真相中恢复过来,愤怒仍是无处宣泄。
本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她的身份是一定要被追责的。
然而,平宁郡主表现得很大方,并未追究:
“算了,梅姐姐这些日子肯定受了不小的刺激,我很能理解,这些钱让她拿着好好补补身子,算是我尽的最后一点心意!”
众人都对她的慷慨大度赞叹不已。
就连送赏银过来的管事姑姑都提醒梅杏南:“多亏了郡主的宽宏大量,才饶了你一命,明天就会放你出去的,但做人得有良心,你要心存感激才是!”
梅杏南气愤地摔掉那个托盘,一锭锭金子散落在地上。
可过了一会儿,她又蹲在地上一个一个地捡了起来。
娘前两天来信,说她寄的钱不够用,导致弟弟看病不及时,病情又加重了。
这些金子可是及时雨,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但捡着捡着,她忽然又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感觉自己跟个疯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