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眼就看见了被一群狐朋狗友围在正中间的贺幽寒!
梅杏南顿时感觉到了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大失所望。
她特意拽来一旁的小二,塞给对方一锭银子:
“小二哥,帮我想想,刚才那位三十六号桌的公子有上过二楼吗?”
有银子就是好办事,小二哥嘴角都要乐到耳朵根了,很认真地想了想:
“去过!去过!刚刚上去一趟,不过很快就下来了,听他身边一起来的朋友说,好像是上去对了个对子便下来了。”
梅杏南撇撇嘴,怎么真的是他?
两人虽然同在一家书院,但她还真没见过他的字,毕竟他从来不写先生交代的功课。
所以别说没见过他的字了,都没见他拿过笔!
这时,自己同行的好友才找到她:
“杏南,我才知道对子的纸条后面会标明桌号,咱们赶紧上去看看你的有缘人是谁!”
梅杏南被她半强迫地拉了回去,在对方即将看到纸条背后的桌号时,就被她一把夺了过来,直接揉成一团扔到了纸篓里。
“仔细一想,这都是迷信嘛!算不得数的,咱们赶紧走,盛会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
“姑娘,您喜欢喝什么茶...咦?人呢!”
伙计刚上来询问,却发现二楼空无一人,原来女子早已离开了那里。
梅杏南刚刚不自觉地走上来,是因为怀念以前的美好岁月。
现在急着离开,却是因为不敢太过留恋,怕自己失去勇气。
等她回私教坊后已经有些累了,连续几个晚上都没好好睡过一觉,便想趁着这个时候休息了一下。
大概睡了一个多时辰,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从床上爬起来后发现外面已经点起了烛火,她正纳闷儿是谁来找自己。
房门一开,站在外面的竟是季红尘!
“杏南姐,你吃饭了吗?我刚托人从百味斋买回的千层酥,要不要一起尝尝?”她笑眯眯道。
梅杏南看着她这副无事献殷勤的样子,大概猜出可能是有求于自己,但想了想还是将她让了进去。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就直说吧!”
季红尘倒是毫不客气,将琴谱从怀中取出,她眨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道:
“商先生的琴谱我其实一直有两处没看懂的地方,所以想向姐姐讨教一番!”
梅杏南并没有急着接过,“那你当时怎么不直接问商先生?”
季红尘这才有些为难道:“人家怕被先生看不起嘛!我从小就是苦出身,不像姐姐你知书达理,更没经过什么名师的点拨,这些年全靠自己的钻研!”
“好姐姐,你就帮我这次吧,以后我一定回报你的大恩大德!”
梅杏南见她说了一脸挚诚,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的确,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既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她没想那么多,直接将自己的琴抱了过来,然后让季红尘按照谱弹奏一遍。
曲子刚弹到一半,梅杏南便听出了问题,直接将对方的谱子拿过来,指着其中两处道:“这里不对。”
季红尘立刻凑过来瞧,仍是不解:“不对吗?我刚才就是照着谱子弹的啊!”
“不,应该是这样的。”
梅杏南说着将自己抄写的那份琴谱取出,指给她看。
“商丘明先生用的是简写法,将这两段音节简略了,正常的话,应该是这样写的。”
季红尘再一瞧,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一直弹不好,还是姐姐你聪明!”
梅杏南一笑,解释道:
“像商先生这种名家,有时灵感来了,会随手记下小样,缩写法更节省时间,我也是经之前一个老先生教过后才知道的。”
季红尘点头,想了想又央求道:
“杏南姐,既然你懂这么多不如帮帮我,帮我把先生的其他几篇手稿重新抄一遍,像我这种笨人,是看不懂大师手稿的!”
本就是小事一桩,梅杏南便大方地应了下来。
于是,季红尘便高高兴兴地带着新写的琴谱离开了。
梅杏南本来想要接着补觉的,可一时却又睡不着了。
屋中难得的寂静,人在夜里时,思绪也容易汹涌。
她借着刚才帮季红尘写琴谱的纸笔,下意识写下几行字。
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写的是什么——
出谋报君主,尽力侍双亲,忠孝两全。
挥戈保疆土,张口平天下,文武兼备。
她盯着那副下联,然后果断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又重新写了另一副下联。
仅仅是副对联,她都不想和贺幽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