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兄,能不能请教你个问题?”王佳明虚心求教。
牧正正很受用:“师弟有话直说吧,什么问题?”
牧正正那样子,别人看了都想笑。王佳明却是认真的问到:“现在很多人反对中医,说古人平均寿命短,就是中医不行的证明。这我要怎么反驳?”
“嗯哼,”牧正正清理一下嗓子,也认真答对,“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统计进去了吗?其实这个寿命问题,黄帝也问了,后面岐伯已经回答了。”
——岐伯对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
“而且你看,黄帝内经是一部多么古老的书了?岐伯说这一番话的时期,人们已远远不同于上古知道之人了,所以说这个寿命问题,归根结底是人自己的问题,而不是医术的问题。”
王佳明更加佩服,这师兄真的合格,条理清晰,且真有见地。
牧正正又补充道:“而且,我们从祖先传下来的经典来看,他们都是放眼千秋万代的,而不是只着眼于几十年几百年……”
王佳明更加受到震撼,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思考。从前的自己,真的太过于浅薄无知,如今,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的一扇大门。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不曾靠近……
王佳明虚心跟着这一家三口学习,练功,修行医道,渐入佳境。跟师学习之余,牧灵芝让他把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古董书都买来读——《易经》,《道德经》,《六祖坛经》,《麻衣神相》,《神农本草经》,《针灸大成》,《伤寒杂病论》……
“师父,医学和相学也有关系?这不是迷信吗?”王佳明终究没忍住问了出来。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而知之谓之神。你如果能够一眼看出病人有什么病,这是上工,但流传下来的医书关于望诊讲的详细的很少,反倒是相书里讲述的很详细。”牧灵芝也清楚那些质疑的观点,“所谓迷信,是因为不懂,人云亦云就叫迷信,所言迷信之人,也在迷信之中。我说的对吗?”
王佳明如有醍醐灌顶:“能够明辨是非就不会被迷惑,不会轻信他人之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懂就问,不懂就学,不能胡言乱语乱人心志。实事求是,追求真理才是真正的科学。”
“孺子可教也,”牛莹莹满意道,“你看师父我,前面这三十来年,几乎是干啥啥不行的,可以说就是愚顽不灵。可学中医以来,我感觉神智清明,不是从前的自己了。”
“师父,您也太谦虚了,可不是谁都能成为神医的。您要是愚顽不灵,那我这成什么了……”王佳明并不认同牛莹莹所说,只觉得她就是谦虚。
“妈妈以前真的很笨的,爸爸总叫她小笨妞儿小笨妞儿……”牛莹莹赶紧捂住他的嘴,心道,这孩子怎么啥都往外说,都怪大灵芝说话不知道避着点孩子。徒弟面前,太丢人了!
王佳明怕师父尴尬,转移话题:“师父,那您现在能到什么境界了?能不能飞檐走壁,灵魂出窍什么的?”
“……”牛莹莹觉得,这徒弟怎么也是二了吧唧的,随师父了?“谁跟你说学中医就能做这些了?真的有人能实现,那也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 你说的那是“真人”,近乎神了。咱们就是普通人,修为差的远,别想太多啊孩子!”
王佳明挠头笑了笑,真的有了点憨相……“以前总是听人说中医和那些迷信的东西很近,所以思路总是有点跑偏……”
“孩子,你还是没听明白。《六祖坛经》读过吗?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这人间开悟的有几人?你我都在混沌中,不清楚的事,要心存敬畏,不可以妄加诋毁。该你懂的时候,你自会明白。我们所言修行,就是把当下该做的事情做好,该尽的责任尽到。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与迷信无关……”
牛莹莹难得有耐心言传一大堆……她更倾向于实践,知行合一的行动派。
——毛主席曾说,惠能主张佛性人人皆有,创顿悟成佛之学,一方面使繁琐的佛教简易化,一方面也使从印度传入的佛教中国化。因此,他被视为禅宗的真正创始人。1959年10月22日,在同十世班禅谈话时,毛主席说:“我不大懂佛经,但觉佛经与佛经是有区别的,有上层的佛经,也有劳动人民的佛经,如唐朝时六祖(惠能)的佛经《法宝坛经》(《六祖坛经》)就是劳动人民的。”他特别赞赏惠能对佛教的改革和创新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