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奴是好吃好喝的过完短暂的十几年,一次剥完皮,人就没了。
像姜明玉这种活人剥皮,残忍程度几乎是人体能承受的极限。
人要一直保持身体上没有丁点脂肪,这样,才能在剥的时候,无损一块皮的完整性。
剥时还不能用任何麻药,执刀人的刀功也要精且狠。
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
秦南乔从秦湛的神色上,看出他的心悸,冷冷扯了下嘴角。
“这些年,我阿娘除了一张脸,身上能剥的皮都剥了!秦将军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秦夫人每年给我阿娘写信的事,对不对?”
“秦夫人虽然每次署名都是她的本名,但带去信笺的人,穿的衣服上有大魏秦氏独有的家徽。”
“以秦将军的本事,与昆.格桑做了数十年夫妻,不说窥破,疑惑总会有,那么,秦将军就没有去查过?”
秦南乔漆黑的眼珠子往秦怀瑜脸上扫过,嘴角的笑意冷得令人头皮发麻。
被那双如古井般的黑眸盯着,秦怀瑜后背泛起了寒气,可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母亲辩解。
“我母亲会给你阿娘写信,你阿娘也每次都回,说明她们关系不错,并不能因此怀疑我母亲,或者这是她们自己的相处方式……”
“有这种可能!所以我必须见她!”
秦南乔冷冷打断。
“事实如何只有秦夫人知道!我不想追究谁是谁非,我只是要找出让我阿娘瞑目的点香人!”
秦怀瑜从来没见过这种无礼到、连话都不给他说完的女子。
可奇怪的是,他并不反感,甚至还有几分想要赞同。
因此,他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看自己父亲:“父亲?”
秦湛眼神空茫,不知道在想什么。
室内再次陷入死寂。
许久。
秦湛说。
“是!我察觉到她每年都在特定时间给一个人写信…”
秦湛像是一只瞬间被扒光了尖刺的刺猬,神情和语气却都淬了剧毒。
似乎当下他嘴里的那个她,不是他宠溺守护的妻子,而是他恨不得食血啖肉的仇人。
秦南乔没吭声。
秦怀瑜却淡定不了了:“父亲应该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被一下击中软肋,秦湛怒了。
“哼!幺儿你不是耿耿于怀,我为什么不帮你宁叔叔报仇吗?”
秦南乔不认识什么宁叔叔,但是秦湛的神色让她心头一震,下意识看向秦怀瑜,果然看见他一副被雷劈中的样子。
秦怀瑜的震惊,并没有让秦湛收口。
或者这个秘密在他心里埋藏太久太沉了,一旦决定揭开,就是不挑明不痛快了。
“宁海他、他是去调查你母亲信件去处的人!”
秦湛调查昆.格桑,只是为了自己解惑,根本不想也不能做什么,甚至为了保密,还必须杀掉为他办事的手下。
因为,只有死人,才可以永远保密!
秦怀瑜惊色已缓,神情更加难看了。
秦南乔看着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心底默默致歉,这些腌臜往事,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就不会被翻出来……
“她完全不顾及已经和我私订终身的明玉,肆无忌惮地依赖我,反反复复说着非我不嫁的话…”
秦湛不再以‘洛儿’称呼自己的妻子,而是用她替代,反而对口口声声憎恨的姜明玉,开始使用昵称。
秦南乔没有放过他这个微妙的转变,显然…阿娘死不瞑目的原因,是在秦夫人身上没跑了。
心里却没有变得轻松。
她的初衷是为了让母亲瞑目,并不是拆散人家恩恩爱爱的夫妻,甚至,搞乱一个原本温馨的家。
但,这事她做不了主,也收手不了。
因为,如果她不管,亡者执念的怨气也会彻底毁掉秦家。
秦湛说出了心底隐秘,一脸无所顾忌的愤恨。
“她对明玉有恩,若不是她把明玉带出雪山,明玉早就被取皮剔骨,也根本没机会认识我。”
“这些都知道,我猜到明玉会怎么做,但是没想到她会……”
说到这里,似乎每一根汗毛都变成利箭刺在秦湛身上,他痛得弯下腰,用力捂紧心口。
“那天,明玉她突然告诉我,在与我有夫妻之实前,她其实已有身孕,跟我…不过是想给她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父亲。”
秦南乔呼吸一滞,心脏像被利针扎了一下。
阿娘大可以用别的方式,为什么要自毁名节?
秦湛误会了她的狐疑,以为她还在纠结自己的身世,苦笑解释。
“我的大儿子二十有三,明玉离开我已经二十四年,而你才十八岁。”
秦南乔缓过神,也不管秦湛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