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丢下遥控器,按了按脑袋说:“突然觉得,吹着空调好难受,脑袋疼,闷得慌。关了空调又嫌热,天哪,我好麻烦。”
她这话,换做别人听见,定要说一句“矫情”,骂一句“公主病”。
顾砚辞不骂她,他欠起身子,右手托着她的脸颊,眼里便是疼惜:“既然难受,咱去别的地方睡觉。”
“去哪?”林浅想来想去,想不到更好的地方,“换别的地方,也是一样的。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不是靠空调降温。”
顾砚辞坐起来,边穿衣服边说:“看你的意思,你既要清凉,又要舒适惬意。就是说,你想躺在吹自然风的环境里。”
林浅侧过身子,看着对面墙壁说:“这里又不是避暑山庄,哪有又舒适又惬意的清凉之地。”
“有,”顾砚辞拉起她,“跟我回去,回半城别墅。”
“现在吗?”林浅看了看窗外漆黑浓稠的夜色,“这么晚,算了算了,明天再回。”
“现在就回,”顾砚辞脱下林浅身上穿着的睡衣,“花费点时间无妨,让你睡个好觉最重要。”
……
开了半个小时的车,俩人回到阔别已久的半城别墅。
顾砚辞带着林浅来到位于人工湖中央的凉亭,这里的四周,环绕着烟波浩渺的湖水。闷热的晚风裹挟着凉幽幽的水气吹在身上,带来阵阵清凉。
林浅先是深呼吸,人工湖里种植着荷花,湖边栽种着鸢尾花、芦苇之类的临水植物,释放出沁人心脾的清幽芬芳。
她对此处很满意,可这里空空如也,没有床铺和沙发,没法睡觉。
“这里好是好,怎么睡觉呢?”林浅踢了踢地板,“铺上凉席,席地而躺。嗯,也不是不行。”
顾砚辞不许她躺地上睡觉,修在水面上的凉亭本就潮湿,躺地上睡一夜,湿气侵体,要生病的。
他打了个电话,吵醒管理别墅事务的老管家,“喂,叫几个身强力壮的佣人,往人工湖的凉亭里搬一张双人睡床。”
“现在啊?”老管家咳了一声,“大家都睡着了,我叫他们,他们不一定起床。”
“告诉他们,”顾砚辞放慢语速说:“按我说的做,月底领双份工资。”
老管家来劲:“早说嘛,俺们打工人,向来是拿钱办事。”
不多时,双人床搬到凉亭里,床上铺着凉爽透气又丝滑的冰丝四件套,躺在上面很是舒适。
顾砚辞拉着林浅躺下,右手臂垫在她的脑后,“满意了?”
“不太满意,”林浅屏住呼吸,“那个电热蚊香液散发的怪味儿,熏得我头晕。”
夏夜,蚊虫猖獗,身在室外,必须要点上蚊香驱蚊。
林浅嫌弃电热蚊香液的味道,顾砚辞想了想问:“那换其他味道的蚊香?”
林浅还是摇头,“换别的也一样,准确说,让我难受的不是蚊香的气味,是蚊香里的化学物质。”
“这样啊。”顾砚辞凝神沉思,思索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算了,”林浅制止说:“别想了,我忍着就是。”
顾砚辞眼里的目光跳跃两下,问她:“听说薄荷、茉莉、藿香、九层塔之类的植物,都有驱除蚊虫的功效?”
林浅说了一声是,顾砚辞再次联系上老管家:“快,叫几个人去茶园,将园子里的茉莉花通通搬过来。”
他一声令下,佣人们搬来几十盆茉莉花。
花香弥漫,蚊虫绝迹。
佣人离开之际,林浅听到他们在小声议论:“咱家少夫人,既有公主病又有公主命,我羡慕不来。”
“人比人气死人,她的命真好,遇到专情又宠她的顾总。那个谁谁谁,费了老大的劲妄想嫁入豪门。结果,男方说了句我爸妈不同意,她豪门梦碎,啥都没捞着。”
“人和人真的不一样呢,那些富二代都被父母拿捏的死死的,父母叫他们娶谁他们娶谁,叫他们分手,他们乖乖分手。顾总不一样,老夫人软硬兼施,他硬是不为所动……”
佣人远去,谈话声随着他们的步伐,渐行渐远。
林浅回味着他们的讨论声,姿势转为侧躺,面向顾砚辞:“他们说的是真的?富二代都没有自主择偶权?”
“差不多,”顾砚辞据实回答,“富二代的父母,选择儿媳或女婿,向来是选择实力相当的人家。再说富二代,他们叛逆归叛逆,可不敢在人生大事这一块违逆父母。他们的手里没掌握住经济实权,跟父母闹翻,相当于失去一切。”
林浅靠近他,右手从他腋下穿过,搭到他挺拔的背脊上,“这么说,你不听话,在于你掌握住经济实权。”
“那只是部分原因,”顾砚辞靠近她,嘴唇贴着她的鬓角亲吻,“最主要的原因,我爱你,不愿意失去你。”
“爱我,爱我,”林浅呢喃,“网友们说,你是宠妻狂魔。佣人们说,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