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枚锁环相连的同心锁,锁身之上,一个镌刻着“顾瑾瑜”,一个镌刻着“顾砚辞”。
林浅条件反射想到旅馆老板昨晚所说,原来,那个一步一跪,长跪一天一夜的“傻丫头”,竟是顾瑾瑜。
顿时,林浅犹如不小心吞了几十只苍蝇似的,嘴角泛起厌恶弧度。
她打心底憎恶顾瑾瑜,顾瑾瑜所作所为,不论对错,在她眼里只有一个感觉:真特么恶心!
顾瑾瑜此番举止,在别人看来,称得上一往情深,感天动地。
在林浅看来,是疯婆子发癫,痴心妄想式犯贱。
林浅本想揪住那对同心锁,告诉顾砚辞:看见了吗?这是顾瑾瑜挂的同心锁!我并没有冤枉她,她确实是暗恋你。
刚刚伸手她又收手,何必多此一举?何必多言多语?
之前一次又一次的过往提醒她:即便是有确凿证据,即便她言之有理,她所说,顾砚辞一字不信。
再说顾砚辞,他双眼盯着镌刻着他和林浅名字的同心锁,神色虔诚祈愿:“但愿永结同心,岁岁相伴。”
……
同心锁已挂上,本该下山。
昨天攀爬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背着林浅上山,顾砚辞累得够呛,今天还腰酸背痛,外加腿脚发软,就没力气徒步下山。
七峰山又是个旅游景区都算不上的普通山峰,没有单轨滑车,飞天魔毯类下山工具,要下山全凭两条腿。
顾砚辞思索一番后,做出在山上休息几天,等体力完全恢复之后再下山的决定。
日上三竿,太阳洒下万道金光。
顾砚辞坐在小旅馆逼仄狭小的房间内,线上办公的同时,尽量挤出时间,撰写商业企划书。
林浅在屋里待不住,她问旅馆老板借了个竹篮,独自一人步入旅馆后边的深山老林,寻找菜市场里见不到的山珍野菜。
还别说,人烟稀少的山林里,各类珍稀野菜随处可见。
如今正是春意盎然时节,野菜最是鲜嫩水灵。
林浅见到野菜就挖掘采摘,不多时,她挎着的竹篮里,堆满沾着亮晶晶晨露的野葱,荠菜头,菊花脑,棠梨花……
收获颇丰,林浅拎着竹篮折返。
走过一条杂草丛生的崎岖小径,林浅突然间觉得,脚腕刺痛。
她低头一看,依稀之间看到一条青绿色小蛇,从她脚边爬过,迅速隐没进杂草之间。
那条蛇,仿佛是……
我勒个去!林浅感叹自己衰神附体,好巧不巧的遇到竹叶青。
而她脚踝之上的脚腕处,留下细小却明显的伤口,流淌出紫黑色血液。
林浅迅速采取急救措施,她扯掉捆扎发丝的发带,绑缚在伤口上方,同时给顾砚辞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情况,有条不紊地说:“我现在剧烈运动,会加快毒液在血管内扩散的速度,你过来一下,将我抱回去。”
听闻她被毒蛇咬伤,顾砚辞心急如焚。
他紧赶慢赶地赶到林浅身边,看见她,他迅速单腿下跪,托起她受伤的右腿,张嘴就含住伤口吮吸。
“别别别!”林浅捂住伤口,一板一眼说:“你电视剧看多啦?告诉你,用嘴吸吮蛇毒的方法不可取。靠嘴巴吸不净蛇毒,你要是一不小心吞咽下夹杂蛇毒的唾液,反倒自害其身。”
她的话,顾砚辞听一半漏一半,“吸不干净,吸吮一部分,总能起到稀释作用。”
他吐掉嘴里的唾液,抱起林浅,脚步匆匆回到小旅馆内。
他按着林浅指导,将她放进淋浴间,又拿来几瓶矿泉水。
林浅拧开瓶盖,反反复复冲洗伤口。
顾砚辞站在旁边,若有所思问:“被毒蛇咬伤后,最有效的救治法,是注射抗蛇毒血清吧?”
林浅微微点头,继而怒斥他,“可惜这里地处荒山老林,没有医院,没法注射蛇毒血清。我只能靠着传统医术,寻找相应的解毒草药救治自己。说来说去,都怪你!”
顾砚辞:“……”
怪得了他吗?要怪就怪林浅自己不安分。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徒步下山浪费时间,林浅急需注射抗蛇毒血清,那么长的时间,她等不起。
有钱好办事!有钱真可以为所欲为!
顾砚辞拨打120,对方一接通,他言简意赅吩咐:“派一架医用直升机,飞到七峰山,经纬度……”
也就过了十多分钟,直升飞机从天而降,停泊于较为平整的开阔地。
打电话时,顾砚辞已说明林浅被竹叶青咬伤。
直升飞机上的医生,直接带着相应的抗蛇毒血清飞来。
眼见他们将抗蛇毒血清注入林浅体内,顾砚辞紧绷的心弦松懈。
他幽幽感叹:“还好,有惊无险。”
给林浅打针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