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三下,只有三下,多一声都是逾矩。
“进。”
男人低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站在门外的前来报告的士兵听见。
“吱呀——”
直到听见上将的许可士兵才战战兢兢打开门,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子大声报告:
“报告Kolin上将,第二副本淘汰人数……”
士兵的尾音在看到上将的某一个举动后陡然降低,最后竟连喘气声都不敢发出,噤若寒蝉。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情错愕,只见原本面向落地窗的真皮沙发椅“呲啦”一声转了个方向,回到办公桌的位置,面朝自己。
上将似乎是在对某件事情感到烦心,闭眼,浓眉狠厉皱起,以桌面为支撑点,单手扶额,浑身肌肉霎时紧绷。
“……啧。”
士兵僵直,背后的冷汗在短短几秒之内浸湿了衣衫,这依然之前那个作报告的士兵,这次本来不是他轮值,但在好友一顿饭的诱惑下还是来了。
上将脾性好?
他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就在士兵纳闷儿上将怎么还没有反应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可以了……下去吧,我来。”
来者身形挺拔,打断了僵持不下的局面,锃亮发黑的军靴在即使是在地毯上也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士兵看见是业摩少校,仿佛是看见了大救星般,投向感激的一目后匆匆离开,能大致了解这位阴晴不定的上将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人了。
空间再次陷入安静。
“怎么?”
业摩压眉,看见克凛赫斯反应不对之后加快脚步走向茶几旁,利落弯腰,俯身,打开抽屉,翻找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姜白色药片,一手端着水杯,立即走向办公桌的位置。
“老毛病?”
看见男人一言不发就着水吞下药片后业摩才慢慢吞吞出声,半掺着戏谑:“你哪怕是背上破开近一米长的豁口都不见得肯打麻药,暂且理解为你痛觉失灵吧……小小一个头疼竟然能让我们主城上将吃止疼药……”
“不报告,就闭嘴。”
克凛赫斯紧握着桌角的左手缓慢松开,幽然抬眸。
今早也是奇怪,男人眼神明明是在盯着士兵常规操练,却神使鬼差不经意间飘到了极远处的甄别区,下一秒,脑海里不由分说开始浮现白金色洋洋洒洒的发丝。
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颜色如此敏感。
他思考了很久,除了之前那次回忆起来的画面,依然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越是揪着这一点不放,脑子里钻心的疼痛就愈发猖狂,那是一种应激反应,不单单关乎于疼痛。
业摩见克凛赫斯神色缓和了不少,便随便在办公室里挑了个位置坐下。
而这位上将也并没有对少校的行为感到任何不满,似乎早就习惯了一样,少校代替士兵报告道:“第二副本淘汰人数四十四,剩余候选裔人数四十六。”
“我有一个疑问?”
业摩抬手摩挲着下巴上没刮干净的青色胡渣:“这一届的副本是不是太难了?这还没到第三副本和你加的猎杀环节,人数就已经少了将近三分之二……”
“但是这次的副本还是挺有用,毕竟那些作为跟进人员的圣威修索现役军还是得到了充分的锻炼,正好也借此机会搓搓他们的锐气,一个个简直闲出屁来……”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业摩打趣:“到时候第三副本之后恐怕已经没人给你杀了……”
“说正事。”
克凛赫斯没理他,敛眸翻看着剩余候选裔的资料。
“哦。”
“虽说政事中心的确不知道具体坐标吧……可这老一辈内阁成员下台后的住所,借了你的名号,我还是调查到了那么一些蛛丝马迹。”
业摩正色,点开终端,连接办公室的蓝屏,将一张张面孔呈现出来,“这就是你要找的老一辈人……我把档案调出来筛查了一遍,有用的就是这几个,其中两个,你应该认识。”
业摩随便指着其中一张介绍道:“程旋,今年五十二,内阁右翼党,红混纪375年的时候他刚好二十。”
“刘恺生,今年七十六,内阁老派成员之一,政治立场不明,据说是一直处于中立状态,不然也活不到这么久。”
“李权佑,今年六十三,内阁左翼党……”
“这些人我都私底下问过……奇怪的点就在这里,”业摩眼神愈发不理解,“他们像是中了邪,给我的答案都是记不清了!”
克凛赫斯倏尔挑眉,神色闪过一丝讥讽,示意业摩继续说下去。
“只剩最后两个没有盘问了,一个是司昂老将军……还有一个,就是塔里的那位。”业摩眼神挪动到军事中心之外那个显眼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