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沈绾笛假装好奇:“花匠大人您照料蛇蓝信的秘诀是什么?”
听到沈绾笛这么问,花匠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似乎是在迟疑该不该说。
沈绾笛补充道:“花匠大人您别多心,草民不过是一介普普通通的民医而已,询问此事也只是单纯出于好奇,再加上难得一次有幸碰到宫人们口中夸赞的花匠大人,所以才斗胆一问。”
“倘若花匠大人您觉得为难的话,那也不用……”
一听此话,花匠哪还忍得了,直接打断沈绾笛的话:“那有什么为难,我方才只是在思索而已。”
“这蛇蓝信啊,看着娇贵稀有,实则照料方式与寻常珍贵一下的花草并无两样,其中最主要的,是它有一种特殊的肥料。”
“肥料?”沈绾笛表现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什么肥料?”
“喏。”花匠将手中拿的瓷瓶打开,示意沈绾笛看过来:“就是这个。”
沈绾笛凑过去,瓷瓶口较小,依稀只能看见里面是黑色的液体,其余什么都看不出来。
花匠拿起瓷瓶,朝蛇蓝信根部的土壤倾倒。瓷瓶中流出一股黑褐色的液体,缓缓被土壤吸收。
这黑褐色液体倾倒出来的时候有一股浓烈的香味,沈绾笛被香味刺激得直打两个喷嚏,眼角也沁出生理性眼泪。
花匠的反应却平淡了很多,顶多只是稍微捂鼻,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看到沈绾笛的狼狈模样,他哈哈大笑:“虽然这肥料的味道确实较为刺鼻,但是对蛇蓝信的照料效果却是极好。”
缓神过来之后,沈绾笛问道:“花匠大人,这肥料是怎么做的,为何气味如此之大?”
“这……”花匠语气含糊:“这肥料的制作方式我也不太清楚,是内务府给的。”
适应浓香之后,沈绾笛隐约觉得这香味中还有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是腥臭味:“居然是内务府给的?草民还以为是花匠大人您自己调制的。”
“那倒不是。”花匠摆摆手:“实不相瞒,在我入宫接任花匠一职时,前任花匠就跟我提及过,蛇蓝信的照料方式就是每月去内服务领取蛇蓝信的专属肥料即可,不需要其他特殊的照料方式。”
见沈绾笛对肥料感兴趣,花匠索性将瓷瓶递给她。后者接过瓷瓶,细细端详:“那就是说,要想照顾好蛇蓝信,这瓶肥料才是关键吗?”
花匠:“是的,或许这就是西域的花儿与咱们中原的不同吧。”
与瓷瓶的距离拉近之后,黑褐色液体中的腥臭味愈发明显。沈绾笛皱眉,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这其中的腥臭味,闻着怎么有点像血腥味儿呢?
“花匠大人。”沈绾笛试探性地问:“您每月去内务府领取这肥料,都没有问过管事人它的来历和制作方法吗?”
说到这,花匠就一副厌烦的模样:“问过啊,但那管事的总板着一张脸,说这是第一任花匠留下来的配方,还叫我不要多问,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花匠越说越气愤:“我身为皇宫中的花匠,掌握宫中花草的各方面是我的职责。我想要了解肥料,还不是想要更好地照料蛇蓝信,可那管事偏偏不说,我一问就拽着个二五八万的臭脸,搞得好像谁知道那配方就会偷走一样。不过就是个破肥料的配方,有什么好藏着捏着的……”
耳边花匠还在不停抱怨,沈绾笛面上敷衍地应和着,心下却在暗自思索。
这肥料既是蛇蓝信专属的,那就证明宫中除了第一任花匠之外,肯定还有人了解并且熟知蛇蓝信。看来得叫褚昀降有空去查查宫中的内务府,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关于蛇蓝信的蛛丝马迹。
这日,沈绾笛刚进凤涅堂,迎面就碰上了正在厅堂中接待病人的胡大发。
看到沈绾笛来了,胡大发高兴地叫道:“干爹,您来啦!”
“嗯。”沈绾笛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壮汉。
胡大发一身墨色圆领袍,脚蹬深色锦鞋,头发用发冠整齐束起,干净整洁,意气风发,与往日短衫莽汉的形象大相径庭。
“要不是你叫我这一声儿,我还差点认不出你来。”沈绾笛笑着调侃了一句。
“嗐!”胡大发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带着几分羞涩:“干爹就知道打趣我。”
沈绾笛:“不过你为何突然打扮成这幅模样,难道是有什么喜事吗?”
面对沈绾笛的好奇发问,胡大发居然难得地忸怩了几下,没有说话。倒是刚忙完的穆天阳,从凤涅堂的后堂走出来,向沈绾笛解释。
“近日来不知为何,凤涅堂中倒是多了不少前来求诊问医的女客。前两天天胡大哥的娘亲刚来过凤涅谈探亲,让他抓紧相中个姑娘早日带回家。”
“这不快到七夕了,所以胡大哥就想着好好收拾一番,说不准来往的女客也有能和他看对眼的。”
经穆天阳这么一说,沈绾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