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有点醉得迷糊,元栀没有再同沈绾笛说什么,摆摆手就打算往回走。可未曾料想脚下没有踩稳,身体一歪,竟要往旁边倒去。
心念电转之间,沈绾笛从空间中掏出银针,借着搀扶元栀的一瞬间,轻刺元栀手臂。
“嘶。”
元栀瑟缩一下,身体在沈绾笛的帮助下,倒是站稳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
沈绾笛将沾有元栀血渍的银针收回空间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
“有什么东西刺了我一下。”
像是察觉到了彼此的距离有点近,元栀拂袖,后退两步。
“许是这里的蚊虫吧,无碍,让沈弟子见笑了。”
说完后他便匆匆离去。
沈绾笛没有再追问,反正有了血液在手上,有的是机会去探查元栀的底细。
这事关二哥和紫霄书院,她不能掉以轻心。
之后几日,沈绾笛都待在紫霄书院中。
灵鹿每日去凤涅堂拿取店中伙计记录的许画扇的试毒情况,而沈绾笛则根据记录上的数据来调配解药。
至于元栀,像是完全忘记了那天晚上碰到沈绾笛的事情,每天都是在认真备学教书,穿梭在学舍和教舍之间,也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讲台上夫子正抑扬顿挫地讲课,沈绾笛坐在竹窗边,撑头看向外面。
几位夫子正从其他地方走过来,其中就有元栀和沈二。
沈二虽年纪颇轻,但开蒙早,幼时聪慧,博览群书,知识渊博,少年时又曾多处游历,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所以很受书院夫子的欢迎。
几个夫子将沈二簇拥在中间,沈二说了几句话,周围的夫子都纷纷点头,发出赞同的声音。
而元栀站在夫子们的最外围,像是刻意一般,他与身旁的夫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目光依旧追随着沈二,那里面有赞扬,有欣赏,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目光亮得像是天上的太阳。
沈绾笛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元栀,不会喜欢上二哥了吧?
下了课,沈绾笛找机会同沈二共进午食,边吃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二哥,你觉得元栀这人怎么样啊?”
“什么元栀,”沈二轻敲了一下沈绾笛的额头以示惩戒,“那是你们夫子!怎可直呼其名?”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
沈绾笛知沈二只吃软不吃硬,当下只能装乖。
“那二哥,你认为元夫子怎么样?”
“此人,”沈二沉吟了一下,“虽人个子小了点,但其学识和胸中抱负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够放弃万千荣华富贵而在我们书院做一个小小的夫子,就这等魄力和胸襟都不是我等所能比拟的。”
“元栀,甚好。”
能从沈二口中听到甚好二字,可见他对后者的欣赏程度。
照这个程度发展下去,那如果有朝一日,元栀突然向沈二表明心意,沈二同意了怎么办?且不说世俗的眼光,就连还在家中的父亲母亲都得吓个半死!
沈绾笛在心中暗急,脸上也显出几分愁容。
“干甚?”
沈二瞥了一眼沈绾笛,“平时怎么不见你关心其他夫子,今天倒是追着元栀问个不停。”
“等等,”沈二惊讶,“你不会是看上元栀了吧?”
还没等沈绾笛回答,沈二就一口否决。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最好不要有其他心思。”
难道二哥也觉得元栀不是一个可托付之人?
沈绾笛心里想着,嘴上问出声:“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沈二吃完,起身离开,这下正眼都不给沈绾笛一个,只留下一句话,“就你这样的,还是别去祸害别人。”
半夜,沈绾笛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什么叫祸害别人,难道元栀在二哥心中就这么好吗?
不行!
沈绾笛从床上坐起来,她必须要知道这元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沈绾笛穿戴好,拿出元栀的血渍,决定趁他睡着去他学舍一探究竟。
在空间的黑雾吸食血液之后,熟悉的黑暗闪过,下一秒沈绾笛就来到了元栀的学舍。
只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有人半夜不睡觉,会摸黑在房间里洗澡呢?
沈绾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学舍里并没有点灯,几缕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进来,一个澡盆放在房间中,而元栀披头散发,未着寸缕,坐在澡盆中。
沈绾笛清楚地看见元栀清晰的锁骨下面,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浑圆。
元栀也没有从房间里多出一个人的惊吓中缓过来,只顺着沈绾笛的目光往下看。下一秒,她像是反应过来,唰地一下将脖子以下的位置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