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昀降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别过脸去。
然而下一秒,他便听到了沈绾笛倒地的声音。
褚昀降没有犹豫,心一横快步走过去,将倒在地上的沈绾笛扶了起来。
褚昀降看着她手边的纱布和各种各样的药膏觉得奇怪,也没见她拿药箱啊,这些东西都是装在衣服里的吗?
看不出来,块头不打倒是挺能装的。
褚昀降抱住沈绾笛,问道:“醒醒,我要怎么帮你?”
见沈绾笛依旧昏迷不醒,褚昀降没办法,只能两只并拢,心一狠,往她伤口里插进去了。
沈绾笛痛得几乎呕吐,她睁开眼,入眼的便是褚昀降那张英俊的脸。
褚昀降:“抱歉,你昏迷了,我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沈绾笛艰难开口:“你先给我上一下药,我教你步骤,哪些药先涂,哪些药后涂,你先,帮我把外衫脱下来吧。”
褚昀降:“好。”
这个时候,两人都没有再提及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了。
褚昀降脱下她的外衫之后,又将颤在她胸口的裹胸弄松了一些,沈绾笛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一片玉肌全暴露在了褚昀降眼前。
沈绾笛忍着剧痛开口:“你先拿那个琉璃瓶里的药膏给我抹上。”
褚昀降依言,拿出药膏,给她抹上。
“啊——”沈绾笛痛苦地惨叫出声。
褚昀降虽不忍,却也只能继续,“还有呢?”
“再是那个白玉瓶里的药粉……”沈绾笛已经痛得快没有力气说话了。
褚昀降打开药瓶,洒了一些要疯在沈绾笛的伤口上。
沈绾笛身上的汗水如雨水般流下,本就湿哒哒的外衣,此时像一块抹布一样黏在她胸前。
“然后,给我缠上绷带。”沈绾笛说。
褚昀降细心按照沈绾笛的要求给她缠上纱布,虽说他不懂医术,可缠纱布的手艺却十分高超,这都是在边境打仗时,在军队里锻炼出来的。
弄完一切之后,沈绾笛常舒了一口气,她刚想穿上试衣服,却被褚昀降阻止,对方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我虽不懂医术,可也知道刚上完药,穿湿衣服不好。”
沈绾笛羞赧地道了声谢,又问:“祁王殿下,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宫中救我?”
褚昀降当然不会说,是因为知道她要进宫,防备她偷偷与褚云罗见面所以跟了进来。
恰巧,云嬷嬷告诉他,沈绾笛已经离宫,而侍卫那边却没有沈绾笛使用出宫腰牌的记录,他这才知道出事了。
褚昀降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最后一刻赶上了,没让沈绾笛死在那满是枯叶,肮脏的池塘中。
“巧合。”褚昀降轻描淡写两字,将两人好不容易靠近一些的距离又推远了。
沈绾笛自嘲地笑了笑,“我还以为……算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我们还是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吧,那条巨蟒估计还守在附近。”
褚昀降道:“我出去把它引开,然后你再出来。”
沈绾笛疑惑地看向褚昀降,既然讨厌她,又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救她?
她摇摇头反驳:“你引不开,那条巨蟒的主人想对付的人是我,若是没见着我,恐是不会再出现,你引不开的。”
褚昀降反驳:“不一定,既然我已经帮你对付过她了,那她肯定会把我视为你的帮手,铲除异己。”
沈绾笛想了想,也对,如今褚昀降和自己已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说:“要不,等我休息片刻,攒足精神了,用我的功法来帮助我们逃离?”
褚昀降问:“是那种可以瞬间移动的功法吗?”
沈绾笛点头。
褚昀降说:“可以带人?”
沈绾笛说:“上次,不是带走朱……可以带的,我以前带过,不过那次虽然身体也有些异况,却没有受这么重的伤,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
沈绾笛及时改口,怕把自己偷亲他的事情也抖落出来。
褚昀降点头:“行,那我在此守着你。”
沈绾笛靠在承重柱上休息,褚昀降就坐在她身旁守着她。
两人安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不知何时,褚昀降肩膀一沉,扭头看过去,竟是沈绾笛靠在自己肩头睡着了。
褚昀降看了她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将目光收回,生怕惊扰到她。
“醒醒!”约莫半刻钟之后,褚昀降将沈绾笛叫醒。
不是他不愿意让沈绾笛再多休息,只是这冷宫背阳,极其阴寒,如今又是深秋,沈绾笛又刚刚落水,一头乌发湿哒哒的,就这样睡着,很容易湿邪入体。
“你还好吗?”褚昀降问。
沈绾笛点头:“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我现在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