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帮沈绾笛说话的众人,瞬间开始推卸责任。
“我就说嘛,这年纪轻轻的,能当什么大夫,这不是害人吗?”
“是啊,我刚刚可是极力反对老太太喝药的。”
“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是老太太自己要喝的。”
胡大发眼眶猩红地盯着沈绾笛,“你这个杀人犯,我要你偿命,还我娘命来。”
他发疯似的冲向沈绾笛,一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模样。
然而还未等他碰到沈绾笛的衣角,一颗溜圆的紫叶小檀念珠便射中了他的小腿,胡大发疼得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小腿打滚。
众人被这一幕吓傻了,只有沈绾笛不躲反倒往前冲,她蹲下身体捡起还在地上打滚的念珠往四周看去,牢牢捏在手心里。
几个青皮不怕死的凑上来找茬,撸胳膊挽袖子想要教训沈绾笛,还未动手,躺在被褥里的胡大娘颤颤悠悠开口,“我没事,我没事,我能喘上气了,我病好了!”
胡大娘此时的声音虽然还是很虚弱,可较之之前却洪亮了许多。
众人都惊讶地看向从被褥中坐起了老太太。
刚刚还病得要死要活的人,这会儿竟然能坐起来。
也不知是谁先说一句神医,紧接着,都开始跟风喊了起来。
然而沈绾笛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拿着那颗念珠从门口跑了出去。
她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又把目光聚集到了对面的酒楼里。
她跑了进去,身后端着托盘的小二对她吆喝道:“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沈绾笛充耳不闻,直奔上了二楼。
窗口正对着凤涅堂大门的座位上,放着一壶茶水,座位上却早已没了人。
她问身旁的店小二,“这桌客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刚走不久。”
“长相如何?”
店小二笑了笑,“哎哟,客官您说笑了,那种大人物,小得哪敢仔细瞧啊。”
沈绾笛给了店小二十个铜板,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走出了酒楼。
等她再回到凤涅堂时,便见胡大发带着几个青皮跪在了门口的位置,沈绾笛甫一走进去,几人便朝着她磕头。
胡大发抱拳道:“申大夫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对胡某来说,无疑是再生父母,若申大夫不嫌弃,我愿带着这几个小的,认您做干爹。”
几人齐声对着沈绾笛喊道:“干爹!”
沈绾笛愣住了,一旁的灵鹿急得跳脚,她家小姐,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怎可做别人干爹。
“不行不行,我家小,公,公子,怎么可以做别人干爹呢,绝对不可以。”
胡大发说:“申大夫这是嫌弃我们了,觉得我们不配是不是?”
病刚刚好些的胡大娘也在一旁哀求着,“申大夫,您可别嫌弃咱们这些粗人呐,您对我们家有大恩,我儿认你做干爹,是真想孝敬你,我们老家的确有这条规矩。”
胡大发说:“申大夫,你要不收下我这个干儿子,我今儿个就不起来了。”
几个青皮也异口同声道:“对,不起来了。”
今天是开业第一天,跪一屋子人在医馆里的确不像话。
沈绾笛没办法,只能收下了胡大发这几个干儿子。
几人站起来之后,由胡大发带头,将身上的银两全都掏出来,塞给了沈绾笛。
“干爹,这是儿子们孝顺给你的,你放心,以后有儿子,任哪个都不敢在咱们凤涅堂找麻烦。”胡大发说。
沈绾笛说:“若你们来保护凤涅堂,我还是会照正常的家丁价钱给你们开月钱的。”
胡大发说:“不用,我们哥几个有挣钱的路子。”
“那不行,不能让你们打白工。”沈绾笛正好想找几个看家护院,会些拳脚的人来,这胡大发正是个合适的人选。
推辞一番之后,胡大发终于同意了沈绾笛的说法,不过又把工钱压低了一些。
事后几人带着胡大娘就走了。
医馆恢复平静之后,来的人比之前更多了。
原来是胡大发找了几个小乞丐,将凤涅堂的事情叫天桥底下弹琵琶的瞎子给编成了歌谣,教给那些小乞丐传播。
凤涅堂,神医强。
活菩萨来帮忙。
神医治一治,活到百岁忙。
神医瞧一瞧,百病不敢狂。
那些小乞丐唱遍了大街小巷,为凤涅堂把名声打了出去。
同街道的春满堂医馆的老板气得不行,他明明已经吩咐了胡大发去找麻烦,怎么那凤涅堂还愈加张狂起来了,竟然还安排小乞丐唱歌谣传播。
“废物,胡大发那个废物!”春满堂老板看着冷清的大堂气得来回踱步,“不行,若生意都被凤涅堂抢走了,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