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笛利用空间中的黑雾,重新来到了褚昀降身边。
此时的沈绾笛体内的药效被手指的剧痛一搅合,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毕竟十指连心,那股钻心的疼痛,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沈绾笛。
可看着躺在床上的褚昀降,沈绾笛终究还是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脑中关于上辈子的回忆越来越强,越来越清晰。
跪在蒲团之上,病入膏肓的褚昀降虔诚为她诵经,而她则漂浮在褚昀降左右,时而虚空盘膝而坐,时而无聊伸伸懒腰。
那时的褚昀降已看不出昔日的美貌了,整个人消瘦得像是一副骷髅架子盖着一层皮。
重来一世,褚昀降虽然拥有了盛世美颜,眼底却少了对她的缱绻深情,这让沈绾笛时常恍惚,上辈子的事情,是不是只是她的黄粱一梦。
理智告诉她应该停下来,可对褚昀降的感情却犹如滔天烈火熊熊燃烧。
她根本压制不住,也不想压制。
沈绾笛俯身吻上了褚昀降那略带温度的薄唇。
就这一次吧,放纵一次,以后她绝不纠缠。
那段隔着阴阳的感情,永远不必宣之于口。
沈绾笛没在这清浅的一吻上多做停留,只嘴唇轻轻触碰一下便分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躺在床上的褚昀降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沈绾笛将目光转到了别处,打量着四周的布景。
这房间内陈设都很破旧,唯独这张床上的褥子是新铺上去的。
按照上辈子的回忆,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里是冷宫。
朱文怡哪里来那么大的本事在宫宴上迷晕了褚昀降,又将他带到冷宫之中?
要知道冷宫离御花园的距离甚远,若是没有人帮忙,朱文怡是绝无可能带着昏迷的褚昀降来到这里的。
而且朱文怡在此之前,没有进过宫,怎么可能会这么精准无误地找到冷宫的路,甚至还准备这崭新的被褥?
到底是谁在帮她?
沈绾笛怕待会儿会像之前的皇家祠堂那样,再来一批捉奸的人,那她和褚昀降便是浑身上下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她看着躺在床榻上仍昏迷不醒的褚昀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下了狠手,银针往他指尖狠狠刺去,褚昀降闷哼一声,待睁眼之际,沈绾笛已从冷宫破窗那儿溜走。
她倒不是不想进入空间,只是那空间实在太损耗精神了,她再进去,恐怕要头昏脑涨,耳鸣晕倒了。
反正依照上辈子的记忆,找到出冷宫的路不难。
褚昀降躺在床上,目光平静地看着沈绾笛跳窗而走。
他其实早就醒了,在朱文怡那只肥腻的手摸上他脸颊的那一刻,内力便将药劲冲散了不少。
虽功力不能恢复平时那般,但至少也有了一两成,只待找准机会将那朱文怡千刀万剐!
他还未动手,沈绾笛却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将朱文怡带走了。
沈绾笛再次出现,便只剩下了她一人。
其实若是沈绾笛再观察仔细一些,便能发现其中蹊跷,在她吻上褚昀降之时,他的呼吸乱了。
褚昀降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手指弯曲放于嘴边,一记响亮的哨子音响起,不多时,一只海东青在半空中盘旋。
海东青离开没多久,一道黑影便飞身进了冷宫之中。
影卫跪在地上,担忧地对褚昀降说道:“爷,再派个影卫接替南风的位置贴身保护您吧?”
南风自那日被打了五十杀威棒,屁股和腿上的伤一直没有好利索,勉强只能下床行走。
褚昀降冷淡道:“本王自有分寸,你去跟着沈六,记住了有一无二,你们知晓本王的脾气,这回把人盯瓷实了,若走了南风的老路,本王绝不会再留情面,提头来见!”
影卫着急:“爷,沈姑娘她……”
褚昀降:“怎么,你想教本王做事?”
“属下不敢。”影卫低着头,忐忑问道,“只是有一事,属下尚不明白,爷,您是如何,如何被掳……”
影卫一时混乱,不知如何表达。
褚昀降大概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笔,除了他,旁人没那么大的本事。
这汴梁城中,风起云涌,嫡子不出世,日后必将大乱,只待最后看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褚昀降冷冷道:“此事你不必管,只需要好好跟着沈姑娘,切记,别让她发现你的行踪。”
“属下明白。”
在此之前,褚昀降或许只是出于保护沈绾笛的意愿,可从今日沈绾笛那诡异的能力来看,他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原来上回南风所说属实,只是沈绾笛并不是用轻功摆脱他,而是一种特殊能力。
他从前在边境抗敌匈奴铁骑,与众将士打成一片,听过各种各样古怪的事情。
有专门炼尸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