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衣服之后,沈绾笛便同掌柜的约定好,明日辰时把衣服和头面都送去沈府。
掌柜点头称好,要小伙计记好了时辰。
出了成衣铺子,沈绾笛打算从小路回沈府,往后门进去,免得她从大门进又被沈母抓到之后唠叨一番。
沈绾笛走进小路不久,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刚有一刹那,她好像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而且那脚步声裹着劲风,是从旁边的矮墙上传来的。
沈绾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随着她进入玉牌空间的次数越多,五感也变得越来越敏锐了。
此时接近黄昏,街上人也不似之前那般多了,更别提这种本来就鲜少人经过的小巷了。放眼望去,除了沈绾笛再无其他人。
沈绾笛脚步一顿,刚准备往声音发出的矮墙上看去,可转念一想,灵鹿不在她身旁,若跟踪她的人发现自己暴露了行踪,恐怕会对她不利。
沈绾笛思索再三,决定埋头向前走,只是步伐比之前快了许多。
走到一个拐角处时,沈绾笛趁着树荫遮挡,悄悄用银针扎破了手指,进入了空间之中,甩开了对方。
沈绾笛进去之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这段时间为了医馆的事情,每天劳心劳力,靠着一股劲才强打起精神干到现在。
在外面她还未察觉,一进空间便只觉得头晕目眩。
她心中暗暗焦急:“空间内肯定待不了多久,可现在出去万一对方还没有离开怎么办?”
一阵头晕目眩中,她踉跄着往后退,却碰翻了之前放在空间内装有许画扇血液的瓷瓶。
瓶口的塞子被碰掉,瓶身却并没有落地,而是漂浮在空中,被空间内的黑雾包裹,将里面的血液全都吸了出来。
沈绾笛很早就发现,这些黑雾会消耗她收集来的血液。
自从上回用空间到许画扇房中之后,瓷瓶中的血液就少了许多,这回被黑雾这么吸收,恐怕最后一点血液也会消耗殆尽。
沈绾笛的眼前很快出现了许画扇房中的情景,只是她房中也不知在干什么,雾蒙蒙的,沈绾笛看不真切。
她现在没什么心思观察许画扇,只想知道跟踪她的那个人有没有离开小巷。
她正想着,下一秒沈绾笛一个踉跄,空间内黑雾急剧缩小,她暗道一声糟糕,下一秒就摔到了青瓷砖地板上。
隔着纱帐,许画扇惊恐的声音传来:“你是何人?”
沈绾笛惊讶,她怎么会到许画扇的房间之中?
前几次,她都是待在空间之中的,虽能取物,人却一直没有离开空间,这次怎么会直接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
难道是前几次她压根儿没搞懂空间的真正用法?
许画扇刚准备出声,可一想到此时自己正在浴桶之中,浑身光溜溜的,若是把人叫来,要是误会自己被这小贼轻薄了那就不好了。
她颤着声音对纱帐外的沈绾笛说道:“你是求财还是为色,若是求财,我只是沈府中的表小姐,房中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是为色……”
沈绾笛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不疾不徐从地上站起来,点了一下户口处的清音穴,原本轻盈的女声便变成厚重的男声:“若是为色你当如何?”
许画扇恶毒地说道:“若是为色,这沈府中有两位貌美的嫡小姐,她们的闺房可以指给你看,我绝不会将此事声张出去。”
“看不出来,你挺恨这两位小姐的。”
为了在贼人面前表达自己的诚意,许画扇说:“岂止是这两位小姐,沈府的每个人我都恨之入骨。”
沈绾笛冷笑:“他们供你吃供你住还供你去女院念书,你为何还要恩将仇报?”
许画扇许是被浴桶里的水熏坏了脑子,许是被突然出现的贼人吓蒙了,根本没察觉出这话有什么异样,她咬牙回道:“他们收留我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想搏个美誉罢了。”
“我听闻沈夫人一直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许画扇忿恨:“哼,她不过就是个虚伪的老太婆,我当初风寒高烧,她却还惦记着她的幺女有没有好好吃饭,若是不想来照顾我别来便是,偏又要装作一副为我好的模样,真是叫人恶心!”
听着这话,沈绾笛慢慢攥紧拳头。
她又回想起了上一世母亲溺死于水缸之中的场景。
她一直想不通许画扇当初为何能对自己的姨母痛下杀手,这下她总算知道原因了。
“噢,原来如此,那你可知我是谁?”沈绾笛说完,也不等许画扇有所反应,便开门走了出去。
迎面碰上了正提着一桶热水,准备给许画扇添水的春分。
她瞪大眸子:“六小……”
沈绾笛将食指竖起放于嘴唇边:“嘘,不要告诉许画扇我来过。”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