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天刚亮,外面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爆竹声中一岁除,新的一年到来了。 江婷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前世也有今生,梦里出现了好多人,她隐约记得自己梦见了贺云琛。 贺云琛在梦里把她压在身下想要强吻她,她抗拒地说:“我们都是男人!” 贺云琛却说:“我不在乎,我喜欢的就是男人。” 江婷拽紧自己的衣服,“你是个基佬?” 贺云琛直言不讳道:“对,没错,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摸你,为什么亲你?” 江婷惊恐道:“不,你这不叫喜欢!” “那叫什么?” “你,你只是在军营里接触不到女人,所以你憋坏了,你心理扭曲了。” 贺云琛皱眉看着她:“不,我是真的喜欢你。” “不,你先弄清楚,喜欢和欲望的区别。” “有什么区别?”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江婷步步后退,她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喜欢就是,就是……” 她绞尽脑汁,想不出来,干脆道:“反正欲望就是就是……你想上我?” 她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想上我?” “啪啪啪……”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来,江婷一下惊醒了,她睁开眼,用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 在她的新家的卧房里,身上盖着厚实的被褥,门窗关着,屋里很昏暗。 她头疼欲裂,真切体会到了醉酒的后遗症。 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喝那玩意儿了。 她搓了搓脸,感觉膀胱要爆炸了,掀开被子下了床就准备去解手。 但她突然顿住了。 等等,昨晚发生了什么,她记得自己和谢宁在喝酒,贺云琛在旁边吃饭,喝着喝着,她就感觉自己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后来呢?后来她好像…… 她低头一看,自己的鞋子正规规矩矩地放在脚踏上,很明显是被人摆在那儿的,而她身上除了大衣,其他衣服穿得好好的,那是谁给她弄到卧房的? 她伸手搓了搓眉心,直觉是贺云琛。 贺云琛……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江婷闭了闭眼睛,拧起眉头,一些记忆碎片慢慢涌现出来。 屋顶上的雪,滚落到地上的两人,睁开眼看见的近在咫尺的俊颜,还有贺云琛身上的体温。 她暗自咋舌,难道她趁着醉酒,非礼了贺云琛吗? 慢慢地,她想起了更多的东西,贺云琛用冰冷的声音问她:“谁想上你?” “你啊,贺云琛,你是不是想上我……” “啪”的一声,江婷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整个人差点抓狂。 她不光直接把人家真名说出来了,还堂而皇之地跨坐在人家腰上,说 这么下流的话。 她真是该死啊。 她和一个喝醉了酒对着美女耍流氓的猥琐男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对象换成了男人。 但在贺云琛眼里,就是男人对男人耍流氓,简直是流氓中的流氓。 就算之前贺云琛对她有几分好感,这下也该扛着马车跑路了吧? 江婷坐在床上冷静了会儿,直到感觉憋不住了,这才视死如归地站起身,打开了房门。 希望贺云琛已经被她吓跑了才好,毕竟他那么传统、羞涩、古板、耿直……应该会讨厌她昨晚那样吧。 更何况,她还欺骗了他那么久,他肯定该很愤怒才对。 谁会喜欢一个骗子呢。 但门打开的下一瞬间,她就绝望了,因为贺云琛正窝在椅子里,头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扶手上,微仰着头闭着眼沉睡着。 此时刚天亮不久,谢宁那小子应该还睡得像死猪一样,江婷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昏暗中蹑手蹑脚地出了堂屋,到了屋后的茅房解决了生理问题,又去灶房打了水洗了把冷水脸,这才舒了口气。 她也不敢回屋,怕面对贺云琛,索性坐在屋檐下的凳子上,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该怎么面对贺云琛呢? 她现在面临几个问题。 第一,怎么解释自己早就识破了贺云琛的身份,却一直欺骗他。 第二,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故意接近他,讨好他,觉得她心机深重,不堪为友?(虽然最开始确实如此) 第三,他对她到底抱有怎样的想法呢,是真的有好感,还是,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