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愿意赖在这里受人欺负吗? 薛宁一肚子火,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她不活了家人们! 在她开口之前,秦白霄的剑忽然回到鞘中。 不是秦白霄主动收剑,也不是薛宁的气势吓到了那把身经百战的宝剑,是秦江月来了,孑然一身的一个人,却拥有令男主本命剑骇然躲藏的气势,在他身后,还跟着一脸担忧的温颜。 秦白霄愣愣回身,有些无措地让开路。 秦江月走过来,看都没看弟弟一眼。 “兄长,我……” “我知道你是好意。” 秦江月很少打断别人的话,总是会耐心听人说完,是个极好的听众,虽然能够让他当听众的人寥寥无几。 “但白霄,薛宁是我的未婚妻,这个地方在我真的死之前,还算是我的地方。” 秦江月这句话不长,却说得很慢很费力。 秦白霄想扶住他,他能感觉到他的无力,但秦江月躲开了。 他望向薛宁:“过来。” 薛宁举着小神龟的手早就放下了。 小神龟缩在她的衣袖里,看到她紧握的拳头。 “我让你留在这里,就没人可以赶你走。” 薛宁并没觉得多高兴。 她反而心情更差了。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稀罕待在这里?” 她冷笑一声, 嘴巴抿紧, 死死瞪着秦白霄。 秦白霄握紧了剑,竟被瞪得有些紧张。 秦江月注视她,见她张口,可以预料到一定是要说负气而走的话,她现在如何能走?他心中难得因什么而“急切”,气血一涌,眼前天旋地转。 再站稳时,已经抓住了一只手。 素白娇小,是薛宁的手。 她看上去有些错愕,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 其他两人也都呆住了,秦白霄手中剑差点掉在地上,温颜脸色灰败,脚步不自觉往后退。 “……有些站不稳,劳驾了。” 秦江月这样说了一句,算是解释自己的行为。 可他冰冷的手放在她掌心,手掌那么大,与其说是在扶着她,更像是紧紧牵着她的手。 薛宁心跳加速,下意识去看他的眼睛,长发遮住他半张脸,挡住了他的神情。 薛宁心跳得更快了。 他就这样牵着她,越过表情尴尬错愕的秦白霄和处境难堪的温颜,一路回到了房间里。 门关上,阻隔了其他视线,薛宁依然没有放松一些。 秦江月松开她的手,手撑在门上喘息了一下,说:“我既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请允我兑现诺言。” ……这是说之前的承诺。 果然是个君子,更是个固执的人,他的口中绝对不会做出自己办不到的承诺,一旦承诺了,就一定要兑现,哪怕她刚才都不想要他兑现了。 薛宁张口想说什么,在对上秦江月深邃的眼睛时又全都咽了回去。 对话搁置,新的一天就这么在四个人难言的心绪中开始了。 秦江月身体不好,大部分时间需要卧床。 温颜很安静,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收拾好了屋子外面,就进来打扫里面。 薛宁一和她共处一室就浑身难受,好像蚂蚁在热锅上爬,不断被提醒着,你看,女主还是留下了,秦江月也一定会死,你也一定会像原书里那样死得很惨,哪怕过程不同,也是殊途同归。 薛宁烦不胜烦,干脆眼不见为净,温颜在里面,她就出去。 一出来,看到自己的菜地变花园,心碎得很彻底。 她太难了。 还是去后面清静一点。 温颜听到动静,注意到薛宁去了后面,竟是主动避开他们,一时有些怔忪。 其实她比薛宁还要不舒服。 看着秦江月和薛宁就觉得自己是个无耻的第三者,试图闯入他们之中。 但她是奉命而来,要她就这么走就是违背府主的吩咐。 她心里也有些不甘,这些不甘让她没有违抗府主的勇气。 直到发生了两件事。 晌午时分,秦江月醒来,温颜做了一桌子菜,他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温颜表情惨烈,正要收拾起来,忽然看到秦江月目光落在不起眼的汤盅上。 汤盅很 小,一人份罢了,不是温颜准备的,是薛宁刚才匆匆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