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给陆离备货,陆离可没有闲着,他立即往富家公子扎堆的地方钻。
众人一看他身穿粗布短打,哪里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没有谁理睬他。
陆离对他们的嫌弃之色就像没有看到一般,还十分热情地上前问好:“诸位,小弟这厢有礼了。在下有个宝贝,金陵第一才女裴小姐看了都赞不绝口,诸位可有兴趣?”
众人一听这话更加嫌弃了,就你这穷酸样儿,给裴小姐提鞋都不配,能有什么宝贝?
陆离一看众人根本不搭理他,打算拆开一封诗笺,有付出才有回报嘛,当做是营销成本了。
手里刚取出诗笺,身后传来一声冷笑:“连裴小姐都说好?你这可知道这话放在金陵有多少分量?招摇撞骗的后果,你可想过?你今天若不说清楚,我非治你的罪不可!”
陆离皱眉,这谁呀?衙门的?回头一看,还真有几分眼熟。
他正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只见周围的富家公子纷纷上前揖礼:“宋公子!”
一众华衣锦服的公子纷纷让在一边,与陆离保持距离,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短发刁民。
陆离顿时想了起来:红月湖边,又念诗又弹琴,书院门口追求裴小姐的,不就是这位宋玉衡宋公子吗?
听人说他老爹是个官,可是你不是官吧?难怪裴小姐躲着你,就你这趾高气昂的样子,别人以为你的官比总督还大呢!
陆离心头暗笑,正愁没办法呢,宋公子既然来了,那手里的这一封诗笺可以省下了。
陆离笑着上前说道:“原来是宋公子啊,幸会。若说这个金陵谁最了解裴小姐,一定是宋公子你了。你来得正好,我这儿有一首诗,想卖给才情卓绝的公子们。我刚才所言之事,也是千真万确,我们读书人,还不屑于说这个谎。”
读书人?众人怎么看他都不像读书人,倒是像拐卖小孩儿的拐子。
宋玉衡见他言之凿凿,且事关裴悦卿,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裴小姐买了你的诗,还赞不绝口?”
陆离摆手:“说对一半,这不是我的诗,而是一些失传的诗笺。诸位公子若是不信,自己去问裴小姐吧。在下敢说这话,就不怕你们去求证。”
若不是因为如意和裴小姐是朋友,陆离恨不得跟他们说裴小姐就在路边那辆马车上呢!
听到他这么说,周围的富家公子们真有些相信了,都看着陆离手中的诗笺。
宋玉衡想了想,说道:“我暂且信你,你手中的东西,要多少银子?裴小姐的眼力,宋某最清楚不过,你若是骗人,瞒不过我。”
陆离笑道:“宋公子言之有理,我肯定不敢骗人。这诗笺我卖给裴小姐的时候打过折的,卖给宋公子自然也要打折,就当交给朋友吧。”
谁知宋玉衡大手一挥,拿出五两银子,说道:“不必打折,剩余的都是你的。”
陆离愣了一下,笑道:“不打折一百两,我可以给宋公子打八折。宋公子,还买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啊!人家裴小姐听到这个价,二话不说就给我银子,还要再买几首。我这人想着有好东西,也得留给咱们大老爷们一些不是?所以才来找你们了。”
周围人兴趣更浓了,越便宜,他们越不在乎。越贵的东西,就算是一根枯草,也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宋玉衡尴尬地收回五两银子,有些肉疼地问:“裴小姐他真的买了?”
陆离点头:“买了,还是两首。宋公子跟裴小姐那么熟悉这,去问问就得了。”
宋玉衡干咳两声,熟悉个屁,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一厢情愿罢了。
不过,裴小姐都买了,我宋玉衡怎么也得买一首吧?这样才显得志趣相投。
于是,他摸出银子,说道:“打八折,还作数吧?”
陆离笑道:“我这人,最讲信誉。说过的话,一般不反悔。来,宋公子,你现在就可以拆开,看看值不值八十两。”
陆离收了银子,将诗笺递给宋玉衡。
周围的富家公子全都围了过来,若真是好诗,不看白不看。
他们可都是冲着柳家小姐来的,柳小姐虽是从商,但是诗文学识也不弱,到时候选婿之时正好拿出来炫耀一番。
宋玉衡倒也不吝啬,当众拆开信封,念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众人一听,顿时摇头晃脑,像中了幻觉一般,一个个陶醉不已。
宋玉衡刚才还有些肉疼八十两银子,现在觉得太值了,光是这首诗就是千金难求。
周围七八双眼睛都盯着宋玉衡手上的诗笺,他眼疾手快,三两下叠好揣在怀里。
“咳咳,诸位诸位,我这儿还有呢!”陆离这个时候从怀里一下子拿出四个信封。
还没等他说话,有一个人动作快,八十两银子塞在陆离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