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以讲想要练习徒步,正好这会能凑出两个周的假,还能错峰出个门。
挑了个晴天,陆蓦带她去了百善山。
出门之前,陆蓦给林以送了块户外表,上面刻着SUUNTO字样。
“徒步第一课的礼物,防水防潮,还带着指南针跟信号定位。”
“谢谢。”
陆蓦帮她戴上,“要戴得稍微紧一些,测心率跟血压血氧的时候用得上。”
林以点头,“记住了。”
百善山顶,可以见到府佑公馆全貌。代淑君曾每周徒步一次,后来在江对岸建了府佑公馆。
府佑公馆的设计太细,工期漫长。算下来,等林以成年也许能入住。
遗嘱里,这是代淑君留给林以的财产。
不过林以还不知道,代淑君给她留的财产,够她一辈子吃穿不愁。
陆蓦帮她戴好手表,便沉默了。他坐在驾驶座上呆滞,林以只能看着他发呆。
这不是23日,她不敢贸然提要求。
陆蓦早就准备好了登山包,给林以背上。
林以掂量着那防水小包,目测10公升的容量,但塞得满满当当。
“里面都有什么啊,塞得好满。”
陆蓦淡淡讲着,“到了山顶再说。”
两个人都沉默了,林以不知道要讲什么。
秋季阴雨连绵,好容易才等到一个晴天。林以就跟在陆蓦身边走着,一边试着测心率。
百善山不算高,但山路窄小。
天气晴朗,但半月阴雨,山里仍旧潮湿。
“没必要就不要一直玩手表了,小心看路。”
林以嗯了声,跟上陆蓦的步子。
“Merlin?”
“讲。”
“你常来这里吗?”
陆蓦放慢了步子,等着她跟上。
“你代妈妈,很喜欢来这里。这座山叫百善山,平时少有人来。只有些资深户外人偶尔过来走走,当是散心。”
林以眼睛亮起来,小跑几步站到他身前,“有句话叫百善孝为先!”
陆蓦揪着她背包的提手,将她扯到身边。
“我们这样的人,讲不了孝,能尽善,已经很好。”
林以又追问着,“所以呢,是因为做不了好人,只能尽力尽善?”
陆蓦没回答她,希望他能安静些。
谁知道林以又往前跑了几步,“我喜欢这里!”
男人淡淡笑着,前几日哭着要回家的细路又是边个?
林以站在树下停下来,等着陆蓦。
好几棵树的树冠在这里交叉,茂密的树叶挡住光线,只有顶部有些许细小的裂缝能透出光来。
陆蓦走过来,她便过去拉他的手臂,“Merlin,你抬头看。”
男人应承她,抬头看了眼。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林以悄悄移了目光,看着陆蓦的眼睛。
男人的眼睛在阳光下是浓郁的琥珀色,单眼皮极薄,边缘是浓密的睫毛。
察觉到他就要审视过来,林以又看向了别处,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陆蓦看在眼里。
“我喜欢这句话。”
陆蓦忽然来了兴致,“你知道它有英文吗?试着讲一讲?”
“Everything has cracks , that’s where the light comes in.”
“差不多。”
林以又问他,“我以后,可以骑马上山吗?”
“等你练习到位了,可以。但是也还需要跟你自己的马磨合,你还没有自己的马。”
林以恍然反应过来,“对哦,白溪只是我的朋友。如果我喊老板一声哥哥,是不是你就可以少花些钱啊?他不是说这样就可以把白溪送给我吗?”
男人呵了声,“你都管我叫先生,怎么要喊他作哥哥?给你花钱不好吗?”
啧,这也要抢?吃醋呢?
一个称呼而已嘛……
林以还要再问他什么,谁知道他又继续讲,“你要是乐意,喊一声也无所谓。不乐意,花点小钱也不算什么。要培养你,又不是只要你好好念书。”
林以抓着他的袖子,站定看着他。
陆蓦拧了拧眉毛,但没说话。
知她话没讲全,等她自己讲。
林以看着他的眼睛,笑声喊了句,“哥哥。”
陆蓦扯了扯嘴角,舌头继续顶着上颚。
林以果然还要话要讲,“我喜欢白溪,你把它买下来好不好?以后我想骑着它去的徒步。”
陆蓦拍了拍她的发顶,“以后不许管覃浩峰叫敬称,最多喊覃生,平时喊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