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蓦做饭其实还不错,虽上比不过秦怡,但至少不至于难吃。
林以只点了汤,他便只认真做了汤,其他都是熟制的半成品。
饭后两个人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
热水淋下来,在肌肤上炸开水花。林以身上有许多伤痕,是早些年在福利院跟人打架受的伤。
代淑君并不会刻意讲,但还是经常让私人医生给她开药。
那些陈年旧伤在这两年也好的七七八八。
“女孩子呢,就是要漂漂亮亮的呀。”
“疤痕也不是坏东西,那些都是以前的勋章。”
“既然都决定要让伤口好好疗愈,那就顺带把疤痕解决。过去的就过去了,当下最为重要。”
可是当下,代妈妈你怎么先走了呢?
Edieln还有好多故事没给你读过呢!
洗发液在沐浴球上变得丰富起来,泡沫被转移到黑发上。纤细的手指在发根之间按揉着头皮,过电的酥麻感让她想到后腰的温度。
骑马并不累,累的是控制呼吸。以及,身体之间的距离。
浴液同样的,被揉成泡沫,蔓延在身上。
浑身都被泡泡遮盖的时候,一处伤痕都见不到。她将手指往下探去,并没有触碰到什么。微黄且发棕而卷曲的毛发有些许发硬,盘在一起护着柔软的肉体,淡粉色的湿润黏在指尖,还带着麝香和铁锈的味道。
她忽然想到,下周经期结束的话,就要穿泳衣同陆先生游泳了。
是他亲自教吗?他是不是会介意这些疤痕?
可是晚上她在商场也见到了吧?
林以开了花洒将身上的泡沫胡乱冲洗干净,等镜子前的水气散开,见到脸色瓷白的自己。
她用冷水拍了拍脸,用毛巾裹着头发,穿着浴衣就出来了。
窗外风很大,骄傲放在落地窗边上,都被吹落了花瓣。有的花苞已经低了头,她想要救它们,这才发现自己选的书是插花入门。
关于花朵的养护,书里并没有提及多少。
难怪陆先生要问为什么选这本书。
身体忽然有些燥热,灵魂和思绪需要一个出口,林以准备去阳台吹吹风。
刚走过落地窗,林以就见到陆蓦在阳台另一端抽烟。
人为什么要抽烟呢?烟是什么味道的?似乎很多人都很喜欢抽烟,说是因为压力大?
陆蓦看见她,勾了勾手指,就让她自觉走过去了。
他穿着拉链的卫衣,脱下了披在她肩膀上。
“先生?”
林以抬眉,看向他,但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面容。
“房间里没吹风机?”
林以将卫衣扯下了些,“很热,想吹吹风。”
陆蓦将烟钦灭,让她到客厅吹头发。
不知道他从哪拿来一个吹风机,插上了电,递给她,“经期,湿着头发吹风,夜里发高烧没人会管你。”
林以撇了撇嘴,“您不是说,我不哭就会管我。”
陆蓦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他还没洗澡,正打算去洗漱,又在想这个小屁孩要是把头发卡进吹风机里,不是很麻烦?
偏偏小孩不知轻重,裹着头发的毛巾刚拆下来就扑进他怀里。这就算了,身上还穿的那么少。若不是隔着卫衣,浴衣能有多厚实?
陆蓦眼里有很多不解,但仍旧伸手扶着她。
“先生?”
“好好讲话。”
林以从他怀里撤出,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盯着他。
“您是什么时候受性启蒙教育的?”
陆蓦还在想他发梢上的水珠,和那冰凉的楠木沙发。选书时,他也记了些书里的内容,讲的大同小异,不过各有各的好,他就全买下来了。
其中有句话是什么?经期勿要贪凉,平时更应该注意,从小习惯做起。
是该定做几个布艺垫子的,但是她刚刚讲什么?
“再讲一遍。”
“您是,在什么时候,接受性教育的?”
林以几乎是逐字逐句,问出这个问题。
陆蓦认真想了会,代淑君当时并没有给他买这些书,似乎是到了年纪,就习惯了身体会有一些自然的反应。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追问的,偶尔也会有压不下去欲望的时候,自读过后也就解决了。
但是,女性的身体结构确实是会很不一样。
他在国外的时候看过一些纪录片,知道女性生产的伟大。除了生产本身,生产衍生出来的问题,也是十分的难捱。
但是他不敢问代淑君,之前是不是很辛苦呢?
为什么这个小孩可以胆大到直接问一个成年男人?
“先生?”
“安静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