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悦的母亲瞧上去不过三十有余,风韵犹存,精致的妆容使她看上去和潘悦如同姐妹。
一身裁剪得当的淡紫色新式旗袍,紧紧裹住她雍容华贵的身姿,她大方地挽住潘悦爸爸的胳膊说:“既然是宝贝的同学,小刘,还不请人到贵宾室里休息。”
小刘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客气又礼貌说:“小姐请随我来。”
我在万众瞩目中抱着团团落荒而逃。
还好贵宾室里清净优雅。
大气的真皮沙发,别致的墙画,清雅的装修,让人心情宁静。
团团很快平息下来。
大波随我进来后,选了个靠门的椅子随便坐了,双手抱怀问我:“晨悠,你今日太反常了,到底怎么了?不会是你还没能忘记那个白眼狼?”
我脑子乱哄哄的,心里只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离开,胡乱瞟着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见她们忙忙碌碌给团团清理脸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油彩,随便应了声:“没事”。
团团可能是吓的不轻,今日竟然不哭也不闹,乖乖靠在我的怀中让陌生人给她洗脸。
平日里,这丫头一听说要洗脸,不和我追逐个十圈八圈的,根本不会投降,被我抓住才不情不愿将小脸放在毛巾里打个滚。
团团肉嘟嘟的小脸被清水洗净后逐渐露出真容,看着她那和薛洋有八分相似的五官,越看和薛洋越像,我心下一惊,猛然起身,只想赶紧带团团离开这里。
动作过猛,带得身旁的东西嘭一声掉到地上,将正在给团团洗脸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小刘慌忙过来查看,大波一惊起身就冲了过来。
我说抱起团团说:“我们先回去了。”
“小姐,薛洋先生特意交代我要照顾好你们,是我们的服务让您不满意?”
也不知她是怕婚庆公司的五星服务因她掉了半星,还是怕老总炒她鱿鱼,总之格外卖力挡在我们前面。
“我没有不满意……”我有些尴尬,不知怎样来解释比较合适。
“小姐,薛洋先生说了,马上教堂的仪式就举行完毕,让我直接带你们去会场。”小刘一副就算你扎我两锥子我也要对你笑得灿烂的面孔,让我无只能又做回椅子上。
“要不……”我还没来的及想好借口,贵宾室的大门被人突然推开。
柳杨一手挂着伴郎时穿的浅蓝色西装,一手还做着推门的姿势。
他看了一眼大波,然后目光直接锁定我,大步走到我的前面:“晨悠,真的是你,没看见落小咪时我还以为我眼花了。”
不知他是走的太急还是因为激动,说话还带着喘息声。
“柳杨,好久不见。”我把团团往怀里藏,给自己摆了个最合适的笑脸:“见到你真高兴!”
“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柳杨话说完又懊恼补上一句:“我们大家都在找你,你在学校到底出了什么事,突然不告而别?”
这说来话不就长了。
我沉默不语,他有些挫败望着我怀抱里的团团,不可置信地问:“这真是你的孩子?”
我心里一突,故作镇定,学着以前在学校的样子瞥他一眼:“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啊?”
柳杨一愣,不知他是被这句话吓到了还是想到了从前,只是情愫不明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咳嗽一声,大波接受到暗号,踱着步子到柳杨身后,一掌拍在他的后背:“嘿,柳杨,好久不见。”
柳杨被她的大嗓门震得一回头,笑着问:“落小咪,你是什么时候跑到c市来的?”
“好几年了,我一毕业就来了。”落小咪爽快地说:“怎么样,有空我请你吃饭,请你去我的画室逛逛?”
“好啊,我正想看看教授痛失的声乐天才,绘画是不是也这么牛?”两人相谈甚欢。
我见大家都各自忙着,悄悄抱着团团蹑手蹑脚往门边移动。
眼见大门触手可及,被我紧紧盯住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
淦
我无声骂了一句,出门没看黄历。
薛洋的母亲笑盈盈地看着我怀里的团团,迎步过来:“晨悠,怎么样,孩子还好吗?”
我将团团好奇的脑袋按回怀里,笑得一脸稀泥:“谢谢阿姨,她很好。”
团团不满我对她的‘虐行’,从怀里挣扎探出小小的脑袋,撇着小嘴,奶声奶气抱怨:“悠悠,你弄疼我了。”
团团这些年叫我妈妈的次数,我掰着手指都能数过来,她只有受到惊吓时才叫我妈妈,平日里开心不开心都喊我悠悠。
所以在礼堂听到她那声哭腔的妈妈,我的心都颤抖起来。
“哟,你看这孩子长的可真可爱,今年几岁啦?”薛洋母亲慈爱伸出手,摸了摸团团雪白的小脸儿。
团团探出脑袋,睁着大眼睛,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