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容色所惑!” “好一个招惹不起!” “好一个玩火自焚!” 谢珩气笑了,“傅青鱼,你当我谢珩是什么?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意便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犯贱之人吗?” “是!”谢珩当真笑了,只是笑意并未达眼底,“你当初已将话说的那般分明,确是我自己犯贱,想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想你身不由己,想你总归对我还是有那么一两分真情。你一句解释也无,我却在心中早已为你寻了千万个理由解释开脱,不是我自己犯贱又是什么。” 谢珩的声音哽住,撑着桌沿站起身。 “傅青鱼!”无数的狠话已到嘴边,谢珩念出傅青鱼三个字后却再难说出口。 谢珩深呼吸,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半晌后才哑声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为何如此?” 傅青鱼面无表情的抬头,“自是没有真情才可随意伤害。玩玩而已,大人当真,便是大人输了。” 谢珩握紧袖中手掌,死死的盯着傅青鱼,齿关几乎咬出血来。 两人四目相对,最后谢珩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又重新睁开,神色依然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好。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给什么答案我便信什么。”谢珩缓缓松开袖中手掌,垂眸道:“我会让晨雾和晨风撤走,不会再跟着你。以后……” 谢珩的喉头滚动,咽下喉头翻涌上来的腥甜才接着说:“以后我但凡再多管一件你的事情,便如这酒杯!” 谢珩拿起桌上的酒杯,砰一声拍碎在桌面上。 破碎的酒杯碎片刺入他的掌心和手指,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傅青鱼眸色骤变,下意识的起身去抓谢珩的手,但手伸出一半又堪堪停住。 谢珩收回手,面无表情的扯掉插入掌心的碎片,转身走出帐篷。 傅青鱼直愣愣的看着谢珩离开的背影,内腑翻涌喉头涌上腥甜,哇一声呕出一口心头血。 蒙北王府那么多的人命,还有三万蒙北铁骑的性命,他们的冤魂没有一日不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如何能抛开这些,只顾自己的情感。 更何况谢珩还极有可能就是造成这一切的最终凶手! 傅青鱼抓起旁边的酒壶昂头猛的往嘴里灌酒,辛辣的酒水混着腥甜的血一并灌下去。 她初来这个时代,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是义父和义母收留,如亲生女儿一般将她教养长大。 是蒙北王府中的众人每日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是蒙北铁骑不管她的女儿身,带着她骑马射箭驰骋于秋离山下的草场。 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才造就了如今的她。 如今他们都死了,死于一场权力较量的阴谋之中。 她要做的是为他们鸣冤,是亲自手刃害死他们的幕后凶手! 而不是放任她自己的情感,心安理得的与可能害死他们的人谈情说爱。 如果谢珩当真是害死义父他们的人,她会杀了他的! “咳咳!”傅青鱼心绪翻涌,灌下的酒呛入了气管。 “二姐姐!”霍承运回来见到傅青鱼撑着桌沿咳的面色胀红着实吓了一大跳。 胡三郎手里也提着酒进来,看了一眼桌上拍碎了,还带着血迹的酒杯碎片,微微挑了挑眉。 看来不需要他们做太多,傅青鱼和谢珩自己就已经谈崩了呢。 这样一来,六哥的机会就更大了。 只是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六哥却不在中都。不然趁虚而入,何愁不能抱得美人归! “我无事。”傅青鱼抬手示意霍承运不必担心。 霍承运收回手,但还是满脸忧心。 傅青鱼缓缓吐出一口气,“明日我还要当差,不宜再多饮酒,先回了。” “二姐姐!”霍承运还要跟着出去,胡三郎拉住他的手臂,冲他微微摇摇头。 “让二姐姐自己静一静吧。” 霍承运只好停下脚步,眼里满是担心。 傅青鱼出了帐篷,骑上从马行租来的马离开。 谢珩也上了马车,晨夕正坐上车辕准备驾车离开,看到傅青鱼骑马从马场中跑出来,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傅姐姐!” 傅青鱼对他微微颔首,一夹马腹快速离开。 晨夕满脸疑惑,偏头看了看掩着的马车帘子,想到大人方才回来的脸色,还有手上的伤,到底没敢多问,驾着马车的方向往家的方向走。 谢珩坐在马车里,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