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傅青鱼被捏的“啊”一声,连忙拉他手。 “大人,好色是人之本性,这并不能怪我!”傅青鱼抓住谢珩的手指,偏偏谢珩捏着她的鼻尖依旧不松手,导致她说出的话都有些瓮声瓮气。 “你瞧见哪个女郎会这般盯着一个男子的脸看,还看得险些流口水?” “那是她们不敢,不是她们不想。”傅青鱼义正言辞更正,“还有,我并未流口水。” 说着她又咕哝一句,“而且我眼光也是很高的,一般的容貌可入不了我的眼。” 谢珩闻言好气又好笑,终于松开了傅青鱼的鼻尖,不过指尖一转,将她的手指勾进了掌心握着,“你还说得自己颇有原则。” “那是自然。”傅青鱼哼一声。 谢珩真的笑了,“并未夸奖你,还骄傲上了。走了。” 谢珩转身继续往前,傅青鱼抽了抽自己的手,不仅没能将手抽回来,反倒还叫谢珩握的更紧了两分。 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伞面上,院子的青石道路上空无一人,耳畔也只有风雨之声。 傅青鱼抿了抿唇,微微动了动被握着的指尖。 谢珩也没转头,只略微松了些力道,将傅青鱼的手都握进了掌心,修长的手指将她的整个手掌都包裹其中。 傅青鱼的手指颤了颤,表情纠结了一轮,终于缓缓勾回手指。 谢珩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随即便放缓了脚步。 雨中无人的青石小路上,两人交握的手掌似乎都有些不敢太过用力。害怕稍微用力一握,这片刻的亲近和温馨就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傅青鱼垂着眼帘,看着伞面之外的青石小路,嘴角略微勾起一点,忽然又想到了她与谢珩刚认识不久时的事情。 那时谢珩还不喜欢她,只有她单方面的在追谢珩,不过按照谢珩那时的说法他并未感到被倾慕,只觉得是在被骚扰。 也是一个下雨天,秋离山中走了山水,她在水中捉了一条大鱼,一身泥一身水的用草穿着大鱼的嘴巴就提去了谢珩的竹屋。 谢珩爱干净,看到她那般模样,再看她踩过的回廊,当时的眼神真正是想将她按在下雨的院子里打一顿。 后来她虽然没被谢珩按在院子里揍一顿,但也在谢珩的监督下提了水将走廊擦了三遍,才被允许上桌吃鱼。 “噗。”傅青鱼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谢珩转头看她,“笑什么?” “没有,就是忽然想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傅青鱼抬头,“大人,你那时怎么没叫晨风他们将我赶走?” 谢珩先前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若是烦傅青鱼让晨风他们将人赶走便是,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傅青鱼一直骚扰自己呢? 那时的答案很模糊。 他认为是自己养病时觉得无聊,傅青鱼突然闯入倒也有趣,便由得她时不时闹一闹打发时间。 后来再想想,他独自一人度过的时间并不少,那时也未曾觉得无聊,怎的傅青鱼出现过之后,同样的独处他就会感到无聊了呢? 一开始他归结于傅青鱼每次闹出的花样确实多,并且出人意料很有意思。后面再想又觉得或许从傅青鱼出现开始,他的目光便已经落在了傅青鱼的身上。 所以傅青鱼不曾找他的时候,他才会觉得无聊。 他说傅青鱼是好色之徒,他自己其实未必不是。 那个在春日午后穿着一身飒爽劲装,扎着高高马尾骑马闯入他视野,对着他展颜一笑,连春色在她周围都黯然失色的女子,他或许早已一眼入心。 只是他那时并不承认,也鄙视见色起意的一见倾心罢了。 谢珩转头看向前方,不答反问,“那时赶你走,你便不再来了?” “自然不会。”傅青鱼那会儿只一股脑的想将谢珩哄骗到手,根本不会退缩于任何阻拦。而且她那时无所束缚,没有任何的顾虑,行事自然无所顾忌。 “所以何必再花力气赶你呢。”谢珩的眼里划过笑意,心说他那时估摸着还带了期盼,总想着傅青鱼下一次出现又会鼓捣出什么不一般的花样来。 “好像有道理,但为何又感觉好像没道理?” “那便别想了。”谢珩松开傅青鱼的手。 手掌突然一空,傅青鱼怔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谢珩的手。 谢珩道:“母亲在前方等我们。” 傅青鱼这才抬头看向前方。 东宫的正门已经到了,谢夫人就站在屋檐下等着他们,也不知有没有看见他们方才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