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辣椒?”谢珩没听懂傅青鱼说的话。 “好东西。”傅青鱼迈腿跨过前边的盆栽,谢珩两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当心些。” 傅青鱼回头对谢珩笑笑,躬身摘下盆栽上已经干掉的六个辣椒。 谢珩抓着傅青鱼的手腕将她提回来,“这有何用?” “用处大了。”傅青鱼如获至宝,从袖袋里取出绢帕将干辣椒包起来放好,“大人,你见过一样的吗?” “未曾注意。”谢珩摇头。 这应当算不得什么名贵品种的盆栽,否则也不会枯死在这么一个角落之中。 “傅姑娘。”云二郎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些东西。 “大人,我过去一下。”傅青鱼给谢珩打了个招呼走向云二郎。 云二郎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傅青鱼去了院中的花亭。 “傅姑娘与谢大人的关系似乎很亲近?” 傅青鱼笑笑,“大人人好,体恤下属罢了。” 云二郎颔首,在华亭的石桌上展开他带来的东西。 傅青鱼上前看了一眼,发现都是和乐县主生前所做之画,有些画还有题词或者小诗。 “和乐县主的诗画都十分出彩。” “傅姑娘,你选一幅当做念想吧。”云二郎倒也大方。 “君子不夺人所好。”傅青鱼摇头。 “我将这些画抱过来给你看,本也是想送一幅给你。”云二郎苦笑一声,“说来好笑,如今我与暖意之间的感情竟无人可说,也无处可说。” “我知暖意心事颇多,人也多愁善感,甚至有些偏激。有时我对她好些,她除了高兴更多的竟是惶恐,她不止一次的与我说她配不上那般的好。” “我念着她幼时的遭遇,心中怜惜,总想对她更好一些,想着时日久了她心中的心结总能解开。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并没有朝着我期望的方向发展,到后来还多了争吵。” “我听说云二公子有四个月未曾与和乐县主好好说话了?” “是,这是我最痛苦的地方!”云二郎又红了眼眶,“我们发生了成亲以来最大的争吵,起因却是因为我特意给暖意准备的礼物,暖意当时不仅不高兴还大发雷霆,我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辜负了,也来了脾气。” “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给暖意道了歉,但我们两人之间似乎总隔着什么。说出来不怕傅姑娘笑话,连卧房暖意也不让我进的。所以我打算趁着暖意生辰之际好好再与她道个歉,却没曾想……” “云二公子节哀。” 云二郎抹抹眼睛,“我无能,没办法为暖意讨回个公道,有负暖意对我的情意。” “等暖意下葬之后,我便打算离开。” “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只要离开这里就成。”云二郎环顾四周,自嘲一笑,“世家高门,人人羡慕这院墙内的泼天富贵和尊荣,却不知这院墙之内的人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 “傅姑娘,暖意之事我还是要谢谢你。”云二郎从笼袖中取出一块玉佩,“你既不收画,那这块玉佩请你一定收下。” 这是一块有些类似于太极图案形状,但上方雕刻的却是一只鸾鸟的玉佩。 而且一看便知这是双佩,应当还有成佩的另外一枚玉佩。 “这是二公子与和乐县主的定情之物,我如何能收。”傅青鱼不接。 “傅姑娘误会了,这只是暖意偶然拾得的一枚玉佩而已,并非我们的定情之物。傅姑娘只管拿着便是。”云二郎见傅青鱼还是不打算收,索性直接将玉佩塞进她的掌心里,“我要离开云家,只要是云家的东西,我一丝一毫也不会取。所以也只能送你这枚暖意拾来的玉佩了。” 话说到这份上,傅青鱼也不好不收,“我定然好生保管。二公子也不必太过自责,我相信和乐县主定然能明白你的难处。” “便是暖意能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我本想着随暖意而去算了,可如今这般我有何脸面去见暖意呢?所以我打算赎罪。”云二郎笑笑,“别的本领我也没有,好在还念过一些书。所以我打算四处云游教书,以暖意之名。” “这是好事。”傅青鱼很赞同,“那期待我们以后还能见面。” 云二郎笑笑,“那我先去忙了。我瞧着谢大人一直看着我们这边,我若继续与傅姑娘独处,谢大人恐怕要不高兴了。” “傅姑娘,当珍惜眼前人。我便不送二位了。” 云二郎重新抱起画,微微颔首离开。 傅青鱼转头,谢珩站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