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略微迟疑了一下便上了马车。 “晨夕,去大成街的郡王府。” 谢珩吩咐了晨夕才放下车帘。 傅青鱼放下勘察箱的动作略微一顿,“大人去大成街的郡王府做什么?” “你不是正要去?”谢珩坐正身体,略微牵扯到后背的伤口,又往车厢壁靠了些。 谢珩果然早就知道她去了大成街的郡王府,那这是否也意味着谢珩知道她见过皇上? 所以谢珩早就派人暗中跟着她了? 傅青鱼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暗中跟着,不管是保护还是监视的感觉,眉头不由地皱了皱,“大人是何时知晓的?” 谢珩瞥傅青鱼一眼,提起小炉上的茶壶倒了杯茶,“你第一次去的时候。” 傅青鱼陡然握紧袖中的手掌,“大人什么都知道?” “只知道一些。”谢珩把茶递到傅青鱼面前,“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每个人都有自身的欲望。你不想只当一个仵作,这并非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大人既然早已知晓,为何还要帮我?”傅青鱼没有接茶,只转头看着谢珩。 “我为何帮你,你不知?”谢珩把茶杯放回茶盘。 傅青鱼闻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以前见谢珩的第一眼便知晓,如谢珩这般性格执拗的人,一旦招惹便很难分开。 只是那时她一心只想将谢珩哄到手,巴不得将谢珩当宝贝一样捧着,自然从未想过两人会分开之事。 当初她故意将话说得那般绝情难听,便是清楚一旦留有余地,谢珩便绝对不会放手。 只是没曾想造化弄人,她入中都竟又遇到了谢珩,而谢珩还成了她的上官,两人因着查案几乎朝夕相对,比以前相处的时间都更多。 而谢珩虽说着要报复她,派人暗中跟着她,却也没有做真正对她不利的事情,反而在帮她。 傅青鱼又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谢珩这般做是为了什么。 只是她如今的处境…… 谢珩见傅青鱼垂眸半晌都未回话,便转头看她。 他哪里不知道她内心的纠结。 “你不必觉得有心理负担,我这般做不过是因为婚约之事。” 傅青鱼抬眼,“什么?” “先前与你在一起时,我本有婚约之事未曾与你说明,这算欺瞒。其二,我会退婚,这算是对你造成二次伤害。”谢珩往后靠着车厢闭上眼睛,“于你很难的事情,于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如此便算我弥补你了。” 原来谢珩之所以帮她是这个原因吗? 傅青鱼垂下的眼帘颤了颤,心里突然有些发闷,嘴上不由的就开始说违心的话,“大人大人有大量,着实叫人佩服。如此,那我们之间的事情便算两清了,改日我会将订婚信物送去谢府。不过即便那般的事情对于大人而言只是举手之劳,我也还是应当谢大人出手相助。” 不是的! 她想说的其实并非这个。 她其实是想说她或许可以相信谢珩的! “嗯。”谢珩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未睁眼,声音里带着一些困倦和疲惫。 傅青鱼闻言抬头看他。 谢珩的眼下有明显的疲惫。 她好歹在家中休息了一会儿,谢珩却一直在善后。除了得不到休息外,精神还得高度集中才能应对各种事和各种人,避免出现任何的差错。 傅青鱼的心软了下来,“大人,我还有一事想问。” “和乐县主一案的功劳为何会全部落到我头上?这也是大人举手之劳的一部分吗?” “这事与我无关。此乃皇上与太后博弈后的决定。”谢珩睁眼,“今日云良工已上书告老还乡,回了苏城的云家祖宅。” “我知道此事。”傅青鱼点头。 “你知道?”谢珩挑眉,“谁跟你说的?” “飞帆上午来找过我,他送云良工回云家祖宅。” “呵。”谢珩冷冷一笑,“我倒是忘了,傅大人自有自己得到消息的渠道,方才倒是我多话了。” “……”又开始阴阳怪气的生气了。 谢珩上辈子果真是河豚精吧? 傅青鱼原本心里还有些气闷,这会儿看谢珩气不顺她反倒是气顺了。 “大人,你相信有前世吗?”傅青鱼的眼里浮上了一丝坏笑。 “不信。” “我却相信。”傅青鱼眯眼笑,“我觉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