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夕和晨晖分坐马车车辕两边,驾着马车缓缓离开云家。 傅青鱼靠着车厢壁,转头看闭目养神的谢珩。 谢珩的容貌生得实在太优越了。 眼眸狭长峰,眉目精致如画,五官轮廓更是像大师画笔下精细描摹雕琢般雅致俊美。 这份容貌,再多一分俊秀都显得女气,再少一分清隽便又缺了端方雅正。 如现在这般,真正是恰到好处,动人心弦。 傅青鱼垂下眼帘收回窥探谢珩容貌的目光,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的敲了两下忽然开口,“大人,我应当是会把玉佩藏起来的。” 谢珩闭着的眼帘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看向傅青鱼。 傅青鱼侧身撩开马车窗帘,看向大街上的摊位,“大人,你饿不饿?外面有一家卖馄饨的还没有收摊。” 谢珩却不打算就此让她转开话题,“便是你知道我可能有巨大的杀人嫌疑,你也要藏起来?” 傅青鱼放下车窗帘,有点无语的转回身看谢珩。 谢珩也看她,等她回答。 不言不语,却透着一向让傅青鱼无可奈何,只能对他妥协的执拗。 “大人,我们非得要饿着肚子聊一些填不饱肚子的话题吗?” 谢珩朝着车外吩咐,“停车,去旁边的馄饨摊。” 晨夕和晨晖都是一愣,他们大人从未在这样的路边摊吃过东西。 “记得先去喊两碗大份的馄饨,老板要收摊,存货肯定都卖完了,得现包。”傅青鱼撩开马车帘子,又补充了一句。 原来是傅姐姐(傅姑娘)要吃,那他们就懂了。 晨夕跳下马车,“晖哥,我先去让老板准备,你把马车赶去那边停下来。” 臭小子,这次跑的可真快! 晨晖冲晨夕竖了一根手指,架着马车去摊位旁边的一颗树下停靠。 傅青鱼跟着跳下马车,春日回暖的太阳照在身上还不觉得晒,暖洋洋的只让人犯懒。 马车挨着停靠的这棵树还是一株玉兰花树,树上已经开了不少粉紫色的玉兰花,颇为惹人喜爱。 谢珩也出了马车,站在车辕上看向仰头望着玉兰花树的傅青鱼。 少女齐腰的墨发如瀑,只用了一根简单的梨木发簪在脑后撩起一缕挽了一个发髻。 恰巧一阵春风拂过,撩起她白皙面颊旁的细碎发丝抚过耳廓。 她微微眯了眼,伸手压住了也被吹动的裙摆。 谢珩的眼前忽然就出现了在秋离山中的春。 那时他跟傅青鱼才刚熟悉,傅青鱼也是这般站在山里开满白花的玉兰树下。 彼时她的发用发带扎成了高高的马尾,穿着一袭竹青色的劲装,套着腰封,看见他后扬起张扬肆意的笑道:“鲜花送美人。谢安,我摘了花送给你。” 谢珩的眸色动了动,她现在可还会摘花送人? 傅青鱼往前两步,弯腰捡起地上飘落的一朵白玉兰,捏着花回头。 谢珩面上神色不动,宽袖中的手却已经握紧。 “大人,你可有什么能装花的袋子?” 谢珩踩着脚凳走下马车,一直走到傅青鱼身边才停下脚步,朝着她伸出手。 傅青鱼眨巴眼睛,“大人?” “无需袋子,一朵花我还能拿得住。”谢珩的面色缓和,狭长的眼中甚至有了一点清浅的笑意。 “一朵?一朵花怎么够吃。”傅青鱼又弯腰捡起几朵白玉兰花,“这些花掉在地上两天也就烂掉了,我想着捡些回去裹上面粉炸了吃,也算讨个将春意吃进肚子里的寓意。” 谢珩:“……”所以这话不是要送他的? 谢珩转身就走:“晨晖,给傅仵作找个袋子。” “是,大人。”晨晖从马车的匣子里当真空了个装东西的箱笼提过来,“傅姑娘,给。” “多谢。”傅青鱼接过箱笼,转头看已经走去馄饨摊的谢珩,皱了皱眉,“晨晖,大人是不是又生气了?” “主子的心情,属下不敢揣测。”晨晖一板一眼。 傅青鱼耸耸肩,也不再管谢珩为什么好像又突然不高兴了,把落在地上干净的白玉兰捡起来放进箱笼里。 晨夕已经把凳子和桌子擦干净,谢珩上前坐下,面无表情的看向蹲在地上捡白玉兰的傅青鱼。 老板看着是贵人到摊位吃饭,不敢耽搁,动作麻利的包好了馄饨下锅煮好端上前。 “公子,请。”老板送上两碗清汤馄饨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