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在钱庄把金叶子都兑换成了银票揣在身上,才回了大理寺。 现在差不多已经是酉时,快下班了。 傅青鱼回仵作房,陈实已经在收捡东西。 “傅姑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若是不舒服,还是该找大夫看看的。”陈实停下脚步,有些拘谨的关心了一句。 他其实是不擅长多话的,只是傅姑娘去一趟茅厕去了一个多时辰,这得拉肚子拉的多严重啊。 “多谢关心,我一会儿下职便去医馆看看。”傅青鱼走上前,“陈小哥,不知方才可有人来寻我吗?” 陈实摇头,傅青鱼松了口气,对他笑笑,坐去了旁边。 陈实被这笑晃了眼睛,脸颊略微红了红,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傅青鱼,老实收拾自己的东西。 酉时四刻正式下班,傅青鱼立刻提着勘察箱出了大理寺,李福同来仵作房找人还扑了个空。 “陈实,傅姑娘呢?” 陈实一愣,“已经走了。”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谢大人寻傅姑娘呢。走多久了?” “酉时四刻一到就走了。”陈实老实回答。 李福同一跺脚,按着佩刀立刻转身出去追,但等他走到大理寺的门口,哪里还能看到傅青鱼的影子。 李福同转头问门口的衙役,“你们可看见傅姑娘了?” “傅姑娘拦了一辆马车走啊。头儿,怎么了?”衙役询问。 “谢大人找她呢,这人下职也走的太快了。”李福同也不敢耽搁,“我先回去禀报谢大人。”他也不知道傅青鱼下班之后是直接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怕去傅青鱼的家中寻人反而扑个空。 傅青鱼拦了马车直接去了风氏商行,前堂的管事认得她,见她进来就笑脸迎了上来,“傅姑娘来了,可是来寻我们大小姐的?我这就叫人去喊大小姐。” “不急,我先买些东西。” “好,傅姑娘自便。” 傅青鱼点点头,专门去了卖被子的地方。 今年这么冷,圆圆在宗罪府里盖的被子实在太薄了,她要给他送两床厚的被子进去。 傅青鱼倒是想送银炭,但送银炭太扎眼了,反倒容易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现在还是需要低调行事。 管事招来店小二,“去通知大小姐,傅姑娘来了。” 店小二点点头,往商铺后头的院子跑去。 傅青鱼买了两床厚的被子,又选了两件厚的,穿在里面不显眼却很能保暖的小夹袄。 三月最是容易倒春寒,圆圆本身有伤在身,再不能冻感冒了。 除此之外,傅青鱼还拿了几本书。 傅青鱼把东西买好,拿去柜台。 “阿叔,你算算多少钱。” “你买东西付什么钱,拿走就是。”风蕴秀撩开用来隔开前堂和后院的厚帘子笑着走过来。 傅青鱼也笑了,“一码归一码,阿叔你算算。” 前堂的管事笑笑,随意的拨弄了两下算盘,“傅姑娘,一钱银子。” 这么多东西,当然不可能才一钱银子,傅青鱼知道这是风蕴秀的意思,知道白送她不会要,就意思意思的收一点钱。 若是她这个时候还推拒,就有点辜负风蕴秀的好意了。 傅青鱼拿了两钱碎银放到柜台上,“我写个地址,劳烦阿叔喊人帮我把这些东西送过去,自然会有人收。” 前堂管事看了自家大小姐一眼,见自家大小姐微微颔首,这才收下这二钱银子,“傅姑娘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妥妥帖帖的送过去。” “多谢阿叔。”傅青鱼道谢,接过前堂管事递来的纸笔写下地址。 风蕴秀在旁边看着傅青鱼写的字,摇头叹气,“阿鱼,你什么都好,就是这字呀,教书的先生看着可能要气的两天吃不下饭咯。” 傅青鱼看了看自己写在纸上勉强能认的毛笔字,也有点汗颜。 她没练过书法,前世稍微写的能看得过眼的也就简笔字。 如今到了这里,所有的字体都变成了繁体字,一开始她甚至算得上文盲。 后来干娘倒是请过先生教她识字,字是认得了,却根本没时间练字,但凡不去交战地有点闲暇,都被她义父拖着练武或者打猎去了。 久而久之,那一手毛笔字也就写的越发的惨不忍睹。 “好了,来,跟我去后头。”风蕴秀拿过傅青鱼写好的地址交给前堂管事,拉起她的手腕就把人往后院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