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咬牙切齿的想着,伸手去点心匣子里不问自取的拿了两块年糕,还故意把动作弄的又凶又重。 谢珩淡淡的掀开眼皮看她,似讽似嘲的笑了一下。 他生的如雪如云,这一点笑像是清风吹散了萦绕在雪山之巅的薄云,露出了灿若霞光的丽色。 就算这笑里全是冷嘲热讽和阴阳怪气,也依旧惑人心魄。 傅青鱼全当没看见,打开勘察箱,拿了两根又粗又长的银针,先用酒消毒后,才串上年糕,放到炭炉上烤。 傅青鱼还从勘察箱的内袋里摸出了一小罐花蜜。 这个时代,甜食是奢侈品,花蜜这种东西,就算是一般的富贵人家也很难有。 这一小罐还是傅青鱼之前特意去山里找的野蜜,很艰难才收集到的。原本是想着谢珩吃药苦,有这样的花蜜兑着,那又苦又臭的中药能好咽一些。 现在看来,她拿去喂狗都比给他吃强。 好歹狗吃了,见到她还能冲她摇摇尾巴,这人却是翻脸就无情。 傅青鱼把年糕翻烤到合适的程度,拿起来准备放进嘴里,动作又突然顿住。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伸过来,直接取走了银针上串着的烤年糕。 傅青鱼难以置信的转头,这人现在已经无耻到这种程度了吗? 谢珩却跟没看到她的反应似的,从容自然的很,非常优雅的咬了一口。 咔嗤一声。 蜜烤年糕表皮的焦脆声瞬间响起,一听就知道非常好吃。 傅青鱼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谢珩把她的所有神色反应都看在眼里,中肯的点头评价,“很好吃。” 她当然知道很好吃!她做的东西就没有不好吃的! 她都喂到嘴边了,他居然还拿过去吃! 还世家公子呢,真不讲究! 傅青鱼愤愤的想着,转头拿起另外一块也已经烤好的蜜烤年糕,咔嗤咬下一大口。 为了防止某人再来跟她抢食,她这一口真的咬的很大,把整块年糕都咬进了嘴里。 年糕表皮焦脆甜蜜,内里软糯,烫……烫的要死! 傅青鱼捂住嘴巴,两边的脸颊鼓成仓鼠的腮帮子,拼命的呼呼气散热,一双凤眼里已经因为口腔的灼烫漫上了生理性泪花。 心急吃不了烤年糕! 谢珩好看的眉心瞬间皱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年糕倾身过来,“那么急干什么?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傅青鱼捂住嘴巴连连摇头,腮帮子鼓动咀嚼,两下把嘴里的年糕给吃了。 谢珩面无表情的看她。 傅青鱼也瞪他,还戒备的往后退远了不少,休想再抢她这一块。 谢珩看着两人之间拉开的距离,眸色沉了沉,又坐了回去。 傅青鱼敏锐的察觉到马车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冷凝,用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谢珩。 谢珩端坐在位置上,双手搁在膝头,即便是在不算宽敞的马车车厢里,他依旧端方雅致,面上也看不出其他什么情绪。 这样的气度和气势,她以前为什么会认为他只是一个山中养病的穷书生呢? 当真是美色惑人眼,这么明显的事情她当时为什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马车继续往前,在傅青鱼都快被晃睡着了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晨夕在车帘外禀报,“大人,到了。” 傅青鱼拿起旁边的勘察箱,“多谢大人送民女回来,告辞。” 傅青鱼垂首等了一下,谢珩没说话,她就拿起勘察箱躬身出马车,撩起马车帘子的时候又回头问了一句,“谢大人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要送你回来,自要问清楚你住在哪里。” 听听这含着冰碴子一样的语气,就跟谁给他气受了似的。 明明是他自己莫名其妙的在那里生气。 傅青鱼翻个白眼,心下倒也松了口气。 李福同跟她住同一条街,谢珩应该是问的他。 傅青鱼放下心,转身踩着脚蹬下了马车。 她提着勘察箱回身而立,准备等谢珩的马车走了之后再开门进屋,就见晨夕撩起马车帘子,谢珩也从马车里出来了。 谢珩长身玉立,踩着脚蹬下了马车,抬首看向门匾,“有家饭馆?” “这就是你攀上的高枝?” 听听这语气,阴阳人他爹给阴阳人开门,阴阳人到家了。 傅青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