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许白焰视线后，钟清睁大眼睛，满脸写着惊慌和尴尬。
这场景就不亚于你在背后议论别人被当事人听见。
钟清被他盯得脸发烫，垂下头，切身体会到什么叫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许白焰先打破的沉默：“想了解我啊。”
“也不是。”既然已经这样了，藏着掖着反而引起别人注意，钟清乖巧地说道，“我舍友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我今天跟她提到你了，她说你在网上挺火的，就想着搜来看看。”
说完，钟清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上高中时，对你真没有多少印象。”
“正常，学校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都认识。”
钟清嗯了声。
她高中时烦心事一大堆，要学习，还要提防武珊绒，后面还给周京杭补文化课，确实没多少时间去打听学校八卦。
这件事摊在明面上讲，就没有那么窘迫了。
许白焰又问：“搜到我什么了？”
“刚搜出来你就打电话过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看。”
“别看。”许白焰懒懒道，“网上都是乱写的。”
“那不看了。”钟清不忘给他倒水，回厨房前问许白焰：“你喝水还是喝饮料？”
“不用准备了。”许白焰说，“我已经预约好了，咱们早点过去。”
钟清还是给倒了杯热水出来，她要换衣服。
尽管外面出了太阳，天气预报还是显示有雷阵雨，这种天钟清都爱穿长裤长袖，她在衣柜里找出来一条紧身牛仔裤。
换完衣服从卧室出来，许白焰回头看了她一眼。
“有宽松一点的裤子吗？”
钟清问：“怎么了吗？”
“检查应该会不方便。”
想来也是，钟清又回房间换了一条休闲裤。
许白焰车停在路口，上车以后，他从后面拿了个毯子放在钟清腿上。钟清愣了愣，她坐过两次许白焰的车，都没有见过这条毯子。
就像是昨天知道了钟清膝盖不能着凉，特意准备的一样。
也不知这人是不是天生这么细心。
她又要说谢谢，想起许白焰说他不爱听。
许白焰带钟清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大医院，而是一个中医诊所，藏在胡同里面，刚迈进来，钟清就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坐在里面等的人不少，墙壁上挂满锦旗，写着“妙手回春”“再世华佗”之类的话。
前厅里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穿着白大褂，头发盘着，正给坐着的病人们问诊。回头看到许白焰，脸上挂了笑。
“小老虎来啦。”
许白焰听到这称呼有点臭脸：“桂姨，你能不能不喊这个名字。”
“不喊这个喊什么，大老虎？”
许白焰明显无语住了，又因为眼前人是长辈，不好发作脾气。
钟清在一边看着觉得稀罕，许白焰一直在她面前都是挺酷挺稳重一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许白焰问：“我爷爷呢？”
“看诊呢。”
“不是说好这个时间给我朋友看的。”
“那怎么着？让里面病人滚出去。”
许白焰吃瘪。
女医生给他指了指不远处两个空位：“等着去吧，下个就是你们。”
说完，女医生抬头对钟清礼貌地笑了笑，转头继续去问诊了。
钟清看到了她胸牌上的名字——
桂馨儿。
钟清坐好以后，许白焰先去饮水机那里给她接了杯热水，才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椅子有点小，许白焰两条长腿随意岔开。
钟清回想起刚才两个人的对话：“这里大夫是你爷爷吗？”
“啊。”
“亲爷爷？”
“亲的。”
钟清倒是没想到这个，昨天许白焰说是认识的老中医，她今天又听说许白焰是赛车手，想着他应该也有职业病之类的，所以才会认识这方面的人。
许白焰还以为钟清不放心自己爷爷的医术，在旁边解释：“你别担心，老爷子之前是部队医院出身，退休以后闲不住开的这家诊所，虽然这里破了点，但每年各地都有来找他看病的，老爷子名声也出去了，不是熟人介绍的根本不看。”
钟清说：“我不是担心医术。”
许白焰好奇：“那你担心什么？”
钟清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许白焰乐了：“我家又不是不收钱，你有什么不好意思。”
等了没多大会儿，桂医生就喊她们进去。
一进门，钟清感觉像是看到了一个中年版的许白焰，跟电视上那些神医不太一样，许白焰的爷爷并不是满头白发，头发都是黑的，脸上也没有多少皱纹，因为是军人出身，身板挺直，一脸正派。
许白焰：“爷爷。”
钟清乖巧地跟他打招呼：“许大夫。”
医生胸前也挂着名字——
许清如。
“老虎来啦。”许清如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笑眯眯看着许白焰。
“爷爷，不要喊我老虎。”许白焰对这个名字挺抵制。
“为什么？我听你爸爸说，你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