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啥?”
“滚!牤子哥,你替我揍他。”四姑娘把一个骨头扔向二赖子,“你给我老实交代,小寡妇和她娘进城干啥去了?你怎么和她俩鬼混在一块儿?”
牤子打猎回来,二赖子向他说过一嘴,他并不以为然,以为刘彤和她的母亲也就是搭他的三轮车而已。经四姑娘这么一问,牤子有些疑惑,这事昭男是怎么知道的?
牤子看向大成,大成小声向牤子解释道:“我和四妹从城里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二赖哥三轮车拉着刘彤和她娘从城里回来。”
“接着说呀,”二赖子道,“咋不说了?我替你说,假小子还跟她娘掐起来了,可有意思了。”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四姑娘不满二赖子当着牤子的面揭他的短。
竟然有这事?
提到刘彤,牤子心里总有放不下的结,他不愿意听到她的话题,但确实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赖子,到底怎么回事,不说不笑不热闹,敬你一杯酒,讲一讲。”姜大拿始终没有说话,但他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举起酒碗敬二赖子。
二赖子受宠若惊,既然四姑娘追问,姜大拿敬酒,大伙都有所期待,二赖子为了显摆自己,索性把前后的事夸大其词描述一番,只是省略了刘忠诚把他拒之门外的事,反倒是说,他和刘彤搭伙在一起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牤子听了,不得不信,他对刘彤有一份愧疚,心想这样也好,刘彤是个可怜的女人,百秋走了以后,二赖子也该有个家,如果刘彤肯嫁给二赖子,这样两个人都有个归宿。
二赖子虽然赖皮,但脑筋灵活,敢想敢干,倘若两人成为一家人,有刘彤强势管着二赖子,他是那些坏习惯也许也会改一改。
不过,二赖子倘若和刘彤成了家,金妮怎么办?这小子总不能始乱终弃吧?想到这儿,牤子问了一嘴。
“二赖子,你和刘彤能成是件好事,只是,金妮怎么办?你不能对不起人家。”
“什么怎么办?我有啥对不起她的?我帮她和她爹不假,压根儿我也没说要娶她,她也没说非要嫁给我。”二赖子抿了一口酒,满不在乎。
“二赖子,你不是人。”四姑娘一听为金妮气不公,“谁不知道你俩偷鸡摸狗地整天在一起,你这样做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什么怎么嫁人?又不是我坏了她名节,她主动投怀送抱的又不只我一个,我俩这叫礼尚往来,各取所需,我舒服她比我更舒服,爷俩吃我的喝我的,赚大发了,周瑜打黄盖,你管得着吗?”
在二赖子心里,这种风流事只要两厢情愿就不算事,谈不上谁对谁负责。
牤子早就知道二赖子是这种人,懒得和他论短长,况且自己从一而终的观念也左右不了他。此时,他觉得犯不上和他较真,于是道:“不管你和刘彤还是金妮,我都希望你能再成个家,以后让老婆好好管着你,你也收敛收敛,好好过日子,这样百秋泉下有知也能安心。”
牤子提到了百秋,大伙都有些伤感。
百秋转眼已经走了半年多了,她那可怜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二赖子本来一副玩世不恭做派,可是一提起百秋,他瞬间变得晴转多云,此时的他也是真情流露。
“我特么不是人,该死的是我,我特么对不起百秋,这世上女人有都是,谁都不如百秋,只有她瞧得起我二赖子,死心塌地待我,她跟我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要是她还活着该有多好,我二赖子再不是人,也会让她过得舒舒服服的,不然挣钱有啥用,她花不着我挣的钱,钱特么就是开腚纸……”
二赖子越说情绪越激动,索性一口将碗中酒一口全干了。
别人的碗里还有酒,二赖子起身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家里还有酒,我回去再拿来一瓶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一瓶酒大伙喝是有些没尽兴,二赖子既然说家里还有酒,都没拦着他,牤子和大成都各有心事,巴不得醉一回,四姑娘不胜酒力,但心里的苦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她也还想喝也想醉。
李刚和姜大拿无所谓,难得和大伙聚一聚,有酒就喝,有肉就吃。
琪琪格能喝酒,但是身怀有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尽兴。
丽云姑娘很腼腆,没有喝酒,随便吃了几口就下桌了,躲在一旁,目光和心思都用在了牛大成身上。
没用多大功夫,二赖子就又从家里拿来一瓶酒,大伙继续畅饮起来,只是并不十分开怀。
今天唯一的喜事是大成和四姑娘为幸福屯社员办成了进城出劳务的事。
二赖子在城里混久了,对矿山很熟悉,尤其对矸石山捡煤和筛煤很有发言权,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大伙对煤矿井口如何提升翻倒矸石和夹矸煤比较陌生,对二赖子的有声有色的介绍很感兴趣。
二赖子很少这样被人重视,他很兴奋,表示他愿意跟大伙一起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