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
四姑娘说着,噘着小嘴,眼神里充满对牤子的挑衅。
“怎么说我都可以,不许糟践大成。”牤子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四姑娘,“你和大成进城的事跟你爹说了吗?”
四姑娘跟进了屋子:“说了,但我没说进城去干啥。”
牤子道:“这不是咱们自作主张的事,你爹是生产队长,这么大事,得跟先跟你爹事先商量一下,征得他同意才对。”
四姑娘一边去帮牤子找衣服一边说:“我懒得跟我爹说,一会儿你去跟他解释吧。”
琪琪格见牤子和四姑娘在说正事,没有进屋打扰。
牤子道:“我只不过替大伙心急,出个主意,具体该怎么办,你跟你爹说,还得他做主,我是啥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去见你爹,这事不能扯上我,一旦让生产大队知道,对你爹不利。”
“就扯上你怎么了?我才不信你能请神不能送神呢,别跟我说你是啥身份,我就知道你是一头牤牛,啥时候都心想着大伙的牤牛,你那牛气冲天的劲儿哪去了?”
“行了,昭男,你还是让我好过点儿吧。”牤子道,“要不这样,你回家等着,我喊刚子去帮你挑水,这事让他跟你爹先打声招呼。”
四姑娘见牤子想变卦,一把拉住牤子的胳膊:“不吗,就你摇辘轳我挑水,不然,我明天就不去城里,也不让姓牛的去。”
“别拉拉扯扯的,”牤子道,“你先回家,我去找刚子,让他跟你爹说你和大成明天进城的事,一会儿再去摇辘轳,有人帮你挑水你不用,不怕累你就自己挑。”
四姑娘听牤子如此说,理解牤子的良苦用心,只好松开手,极不情愿地先回家去了。
牤子换掉脏衣服,出屋见到琪琪格问道:“琪琪格,刚子在家吧?”
“应该在家,他闲着没啥事,在家琢磨给孩子编摇篮呢。”琪琪格说着脸上泛出了红晕。
牤子一边往出走一边说:“我现在去你家,找他商量点事儿。”
琪琪格点头,目送牤子,她知道牤子在为全屯人想办法。
牤子来到李刚家,李刚、琪琪格与父母同住在一个院子里,李刚和琪琪格住在西屋,正如琪琪格所说,此时,李刚正在琢磨用梢条编织摇篮。
“牤子哥,你来了,找我有事?”李刚放下手中的活,招呼牤子。
牤子看了看:“这摇篮不是你这种编法,你这编出来像大土篮子,应该把修理好的梢条用麻袋片子捂上掸上水,放置两天,把梢条拧成劲儿再压扁编筛子底儿,然后像编猪腰筐一样编出的摇篮才好看。”
“那种编法我哪会。”李刚露出了为难表情。
“你别编了,这两天我闲着没事帮你弄,你现在去一趟老队长家,我让四姑娘和大成明天进城,求大成的姑父帮忙给咱们屯的社员群众找点活干,趁着冬闲挣点零花钱。”
“有这事,太好了,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牤子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李刚听后很兴奋,立马随同牤子一起走出院子,他去见老队长,牤子去辘轳井摇水。
两人还没等走到王奎队长家门口,四姑娘早就发现了,赶紧回屋去取扁担和水桶。
牤子走到跟前,李刚进了院子,四姑娘挑着水桶跟着牤子去辘轳井边。
“牤子哥,你听说过画蛇添足的故事吗?”四姑娘显然是故意找话。
“我没你有文化。”牤子回怼了一句。
四姑娘道:“我是想说,你不跟我爹说,让李刚跟我爹说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我还觉得你挑几桶水,让我给你摇辘轳是没事找事呢。”
“嘿嘿,我就没事找事,这我已经放你一码了,你就知足吧。”四姑娘说着从兜里拿出两个烤地瓜在牤子眼前晃悠,“想不想吃?犒劳你的。”
牤子说:“留着你自己吃吧,我享受不起。”
四姑娘又撅起了小嘴:“哼,你不吃,一会儿我喂你家战狼。”
牤子满不在乎道:“你的东西,随便。”
“早知费力不讨好,我才不给你烤地瓜呢,真没良心。”
四姑娘看似赌气,其实能和牤子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开心。
到了辘轳井边,牤子摇辘轳,四姑娘把地瓜揣进牤子的衣兜里,牤子没再拒绝。
看着牤子摇辘辘,四姑娘心里很得意。
两人配合默契,没用上多大工夫,四姑娘就挑了三担水。
再有一担水就满缸了。
因为顺路,第四担水牤子帮她挑着,到了家门口,正赶上王奎队长送李刚出院门。
见到牤子和四姑娘,王奎队长道:“牤子,你别帮她挑水,死丫头,一身懒肉,就会抓劳工。”
“嘿嘿,我有抓劳工的本事,你管不着。”四姑娘在父亲面前很得意。
既然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