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病情加重,因为他,好好的左腿和左脚很可能留下残疾,牤子心事沉重。
今晚牤子见到了小梅的母亲和小梅,他和小梅打了一下招呼,关心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小梅禁不住眼含热泪回了一句:“不好。”
然后就躲向了别处,没有再和牤子说话。
且说小梅自那日托娅和琪琪格劝说之后,为了牤子哥不要因为她而流离失所,有家难回,第二天,她就办好了入住公社招待所手续,又重新回到招待所住宿。
说来也巧,小梅在招待所没有住多久,邹杰也回到了招待所,又与小梅一起同住,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孩子。
邹杰的孩子鹏鹏一周岁了,长相不像邹杰,更不像高老三,高老三心里明镜一般,知道孩子不是他的种。
可是,高老三的父母不清楚,原本高兴万分以为有了孙子,后来却越来越觉得可疑。
这一日,高老三的母亲逼问高老三,高老三被逼无奈,实话实说了。
这件事对高老三的父母打击不小,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质问邹杰是何居心,邹杰也不隐瞒,说是事先与高老三说好了的,各取所需。
只是,孩子是谁的种,邹杰决然不肯透露。
毋庸置疑,这孩子是邹杰和贺文铎彼此爱情的结晶。
高老三的父母是革命干部,如何能容得下家里出现这样的丑事,毅然决然,逼迫高老三和邹杰离婚。
高老三向来是喜新厌旧之人,与邹杰在一起久了,早就没有了新鲜感,离婚可以再找,何乐不为?父母的想法对他来说算得上正中下怀。
当初,邹杰结婚只求一个形式,为了把孩子生下来,在外人眼里好看,不至于说三道四,如今目的达到了,离不离婚对她来说无所谓。
能在一起生活,邹杰求个安稳,做个贤妻良母,过不下去了,她带着孩子一样过日子。
就这样,邹杰和高老三两人悄无声息办理了离婚手续,孩子归邹杰抚养,对外只声称感情不和。
离婚的事低调处理,邹杰搬离了高家,带着孩子回到了招待所之前的那个房间,与小梅住在一起。
公社没有幼儿园,白天,邹杰把孩子托付给一位中年妇女帮忙照看,晚上下班后,邹杰接孩子回招待所。
高老三现在名义上虽然不是招待所所长,但实际上招待所的管理权还是掌控在他的手里。
高老三与邹杰时常相见,彼此没觉得有什么别扭,倒是来了小梅,高老三垂涎三尺,比以往又胜似几分。
小梅经历了许多,也看透了许多事,再加上受邹杰的影响和工作的历练,如今也不似过去那样柔软好欺负。
对于高老三的纠缠,小梅毫不客气,高老三无可奈何,就像碰到了刺猬,只能望梅止渴,接近不得。
小梅在招待所每天有邹杰安慰她,这段时间也想开了些,只是在内心深处依然还深爱着牤子。
今日相见,本来彼此有很多话要倾诉,可是却只能像陌路人一样。
牤子知道小梅又住进了公社招待所,他心里没底,不知那位高老三还会不会纠缠她。
可是,他却无法表达自己的关心……
牤子努力想忘掉小梅,但是不可能,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她,这份刻骨铭心的感情现在也只能深埋在心里。
不眠之夜,牤子的脑海里几乎全是他和小梅的过往,从小到大,从两小无猜到情窦初开。
所有的美好现在只能回忆,想想就痛苦万分,为什么会是这样?牤子除了责怪命运捉弄,还能怪谁?
一切不如意,一切打击都可以忍受,但是,人不能就此被打倒。
牤子是一头牛,是一头一往无前的牛。
现在,牤子最想做的事就是帮父老乡亲想办法。
四姑娘既然答应求牛大成帮忙,这件事尚有指望,但不是板上钉钉,成与不成还很难说。
牤子睡不着觉,就挖空心思想另外的主意。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现在是山穷水尽,思来想去,只能就近靠矿山,实在无法,迫不得已,号召生产队年轻社员去他曾去过的小煤窑背煤也是一个选项。
且说,时隔两日,牛大成果然又到幸福屯,兴致勃勃地来见四姑娘。
四姑娘见到牛大成,虽然没有以前那般友好,但是依然热情接待,在父母和大成面前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四姑娘和母亲刘淑芬一起为大成做了一顿可口饭菜,因为心里有事,四姑娘一边陪大成吃午饭,一边迫不及待地说:“哎,大成,吃完饭跟我去奶牛场。”
“去奶牛场?”大成抬头看着四姑娘,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很兴奋,四姑娘这样主动邀约还是第一次,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爽快地答应,“行,你说去哪儿咱俩就去哪儿。”
四姑娘说:“你是不是想知道去奶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