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万福迅速去捡鸡毛,回来照着二赖子的办法去做,马寡妇的嘴却闭得紧紧的不肯张开。
“咋…咋办?嘴闭…闭…闭得死…死的。”乔万福没办法。
“你傻呀?不会捏她的鼻子?”二赖子提醒。
乔万福照做,捏住了马寡妇的鼻子。果真有效,一会工夫,马寡妇就自己张嘴,一边咳嗽一边把一口药全都吐了出来。
看来,马寡妇含在嘴里的药片,根本就没有咽下去,吐出的白沫不过是溶解的药液。
马寡妇把药吐出来,依然倒地不起,装作半死,她的两个孩子围着她一直在哭天抹泪地喊叫。
周围的邻居听到了孩子的哭叫声,不知出了什么事,急着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赶紧把马寡妇弄到屋里,立即帮忙施救。
灌水,倒控,拍背,鸡毛攉弄嗓子……
马寡妇塞在嘴里的是镇痛片,没有咽下,本来就没事,她哪里受得了鸡毛攉弄嗓子的恶心。
装不下去了,她索性自己披头散发坐了起来,看人多势众,接着嚎啕。
有人把这事报告给了王奎队长,王奎队长还没吃完午饭,撂下饭碗就赶了过来。
王奎队长进屋,见马寡妇嚎啕的样子,知道没事。
王奎队长厉声问道:“乔喇叭,怎么回事?她怎么自己家不待,跑你家来了,要死要活闹什么?”
“她来要米面和豆油,不给就要死在我家,二赖子撵她走,她就吃药了。”乔万福一句话说半天,急得自己直冒汗。
“你这个没良心的,败坏我的名声不说,还在这胡说八道,哎……呀……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还怎么活呀……”
马寡妇在王奎队长面前继续耍泼。
王奎队长看不下去了:“你作也作了,闹也闹了,还想咋样?行了,别鬼哭狼嚎的,也不怕人笑话。”
“你说我鬼哭狼嚎?你们都不把我当人看,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马寡妇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墙上撞。
有邻居上前阻拦,越是这样马寡妇越是虚张声势。
王奎队长对拦挡的人说:“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别溅你们一身血。”
邻居知道王奎队长说的是气话,不能眼见着马寡妇做傻事,强拉硬扯把马寡妇拽了回来。
大伙累得气喘吁吁刚松开手,马寡妇蹬鼻子上脸,又要去撞墙,这回没人再去阻挡。
马寡妇见没人再拦挡,回过头对自己的两个孩子哭天抹泪:“孩子呀,妈死了,可怜你俩以后没爹没娘,妈担心你们被人欺负呀……”
“妈妈,妈妈你别死,你别死……”小女孩哭喊着。
这时候,邹杰主任急匆匆赶来,一进屋就问:“怎么回事?人要不要紧?”
“死不了人,死了大不了生产队搭口棺材,找个地方埋了。”王奎队长气愤地说。
“王队长,不能这样说话,你别激动。”邹杰说。
“我不是激动,我是生气,春耕会战这么忙,她在这儿整这一出戏,咱们哪有时间管这些烂眼闲事。”
”哎……呀……没想到你堂堂队长说话这么损,”马寡妇对邹杰说话,“你是邹主任吧,你来得正好,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不然我死不瞑目呀……”
邹杰问道:“马嫂子,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我为你做什么主?”
马寡妇抽泣道:“我没脸活了……”
“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就没脸活了?”邹杰故意问了一句。
“你是不知道呀,乔喇叭败坏我名声,全屯人都知道了,如果这事不给我个说法,糊里糊涂的,我哪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我是没办法呀,你说我寡妇失业的带两个孩子,容易吗?我要是不考虑两个孩子,我死一百次的心都有呀……”马寡妇说得可怜兮兮。
“你想要什么说法?”邹杰问。
“我的名声让他败坏了,他必须得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只有去死,我死也是他害死的,做鬼我都饶不了他。”马寡妇说着又嚎啕起来。
邹杰之前知道了马寡妇的一些情况,就事论事道:“马嫂子,是不是乔万福败坏了你的名声,我不评说,但咱们女人得洁身自爱,自尊自重,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只要以后好好做人,行得端坐得正,没人会不尊重你,你也不要顾忌太多,大大方方过日子,别觉得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邹主任,对这种人,用不着跟她讲大道理。”王奎队长说,“咱们走,她爱咋闹咋闹。”
“你们不能走,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死了,做鬼也要讨个公道。”
“你要什么说法?不就是想要二赖子得到的悬赏吗?”王奎队长说穿了马寡妇的真实意图。
“要他的悬赏怎么了?他坏了我的名声,不该补偿我吗?”马寡妇露出了本意。
“听到了吧,见缝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