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早些死去。
如今,自己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呼——
接连斩杀梁侯和梁蟾父子。
终于大仇得报的宁长庭,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时间心中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他的眼神,也是变得无比的空洞迷茫。
悬在头顶上二十年。
随时都会落下的剑终于被弄走。
这些年里,他连睡觉都不安稳。
担惊受怕。
就怕梁侯卷土重来,将宁家多年的布置再度打落尘埃。
如今,紧绷的心弦骤然放松。
他好像一下失去了目标。
“哈哈哈……”
忽然间。
宁长庭疯癫似般的仰头大笑起来。
“宁家的先辈们,你们看到了吗?”
“我,宁长庭,第二十七代嫡长子,今天,亲手替你们报仇了,你们泉下若是有灵,可以彻底安息了!”
说着。
宁长庭嚎啕大哭。
面向东边。
天穹被黑雾笼罩。
那里是宁家所在。
嘭的一下重重跪倒在地,连磕了数个响头,整个人长跪不起。
“这……”
看他如此模样。
柳白有些于心不忍,压低声音道。
“阿望,要不要?”
陈望却是摇了摇头。
宁家人苦苦隐忍了二十年。
灭门大祸、血海深仇。
如今一朝得报。
他很清楚宁长庭眼下的状态。
憋在心里这么久的冤屈与仇恨,有朝一日彻底得以发泄,的确是需要好好缓一缓。
“那些老狗怎么处理?”
柳白点点头。
随即目光看向四周那些身影。
之前降龙伏虎阵被破。
负责各自门户的众长老身受重伤,之后又被大长老自爆的余劲波及。
虽然看似没有动静。
死了大半。
但柳白也怕会有漏网之鱼。
“放心,在我眼皮子底下,想浑水摸鱼,装死糊弄,简直就是……嗯?”
陈望摇头一笑。
但一番话还没说完。
他眉头忽然一下拧起。
隐隐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修炼了分神术之后。
他对于周围环境中的变化,有着堪称惊人的敏锐感。
而方才……
他神念扫过那些尸体时。
惊鸿一瞥间。
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暗中窥视自己!
海东香堂之中,大长老和梁侯父子已死,其他的长老也是伤的伤,残的残。
还有什么人有这样的实力,敢窥探自己?
只是冥冥中的那种直觉。
非但没有消失。
反而越发强烈。
下意识抬眸,朝着远处扫去。
只是……
今夜月隐星稀,黑雾重重,视线受到阻挡,根本看不真切。
但陈望心里却是无比肯定。
那地方绝对有一双眼睛,正在默默注视这边……
“什么情况?”
见此异样。
柳白心神也是紧绷起来。
暗暗弓身,低声问道。
“柳叔,小心。”
但陈望却连头都没回,只是无声的提醒了一句。
柳白心头一跳。
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虽然他顺着陈望所看的方向扫了半天。
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但既然陈望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不会错。
他没看到的是。
足足百米以外。
海东香堂最外围。
夜色下,一个老者负手站在围墙上。
穿着一件血红色袍子。
几乎从头到脚,全部遮住。
一头灰白色的长发,垂落肩头。
瘦削的面庞,凝练的五官,丝毫看不出任何老态之相。
尤其是一双眸子。
犹如鹰隼一般。
散发着锐利的光芒,远远锁定了陈望!
要是陈望站在眼前的话。
绝对会一眼就认出来。
血袍老者正是司徒玄德的师傅。
当日。
大漠之中,司徒玄德死时。
他就曾借助秘术,通过弟子眉心巫心窍,幻化出一道假身。
试图以言语镇住陈望。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