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架着两人回到住处。 又飞快收拾出一间屋子。 将不省人事的崔照和袁树放下。 崔照这小子就嘴硬,喝得最少倒的最快。 而袁树好歹和他喝了一个下去,晚上也一点没落下。 一躺下,屋子里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随手带上门。 站在长廊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夜风,陈望总算能舒口气。 不过。 他却没有急着回去睡觉。 而是去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 等出来时,整个人已经精神了不少。 看了下时间。 临近深夜。 不过此刻的中海,仍旧是灯红酒绿,热闹无比。 对年轻人而言。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陈望对酒吧夜店之类的场所没有太多兴趣。 加上喝了足足大半天。 眼下再闻到酒味,他估计能吐出来。 哪里还会去那些地方。 独自待了片刻,他便下楼朝院外走去。 到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 “老板,去哪?” “江岸集团。” 说了个地址后,陈望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虽然之前在桌上,和崔照袁树两人聊天时,表现的风轻云淡。 但心里远不像表面那么宁静。 不怕别的。 就担心那帮人会盯上苏清影。 至于苏灵溪那边。 他反而没那么紧张。 即便方曦现在就住在百草堂。 毕竟方家势力是惊人,但还远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何况,方家的大本营在望京,想要把手伸到中海来,难如登天。 但苏清影不同。 方修齐那小子此行。 就是冲着她来的。 即便他能瞒得住方家那些老不死。 但身边人呢? 丫头、秘书以及心腹手下。 总有说漏嘴或者无意提及的时候。 有了苏家这两个字,再结合方修齐多年前在中海上学的那段经历,很容易就能锁定到苏清影身上。 这也是他半夜出门的原因。 那帮人要是真去了江岸集团。 凭老吴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拦得住! 就算袁树在,也是如此。 为何说一入武者,便与普通人之间如隔天堑。 一个明劲武者,纵然赤手空拳, 面对数倍于己的普通人,也能做到如同杀鸡屠狗。 更何况,这次方家来人。 极有可能是暗劲甚至化劲高手。 就算是他也不敢有半点轻视。 “师傅,开快点。” 走到半路,陈望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有种莫名的心悸感。 “这……老板,我也想尽早将您送达,但这一路都是探头,真不敢超速……” 听到这话。 正穿过路口,慢悠悠开车的司机,不禁脸色一苦,解释道。 只是。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 眼角余光便透过后视镜看到,坐在后边那个年轻人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 那是怎样一双眼? 猩红如血。 只对视了一下,司机瞬间就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明明是炎炎夏日。 他竟然有种一下回到了三九寒冬的错觉。 “前面停车。” 陈望嘴唇里冷冷迸出几个字。 字里行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霸道。 “好,老板……” 司机咕咚一声暗暗咽了下口水。 根本不敢拒绝。 踩下刹车,将车停靠在路边。 见后面那个年轻人径直推门下车,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刚才那个眼神,实在太过可怕。 咚咚咚—— 就在他心神未定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咚咚的敲窗声。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 一眼就看到那个年轻人,竟然并未离开。 “下来!” “车我来开!” 陈望强忍着心中已经快要沸腾的杀意,示意司机下来。 向来冷静的他。 此刻一双眼神冷的犹如寒冰。 “这……” 司机心头一沉。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起了不管不顾,闭着眼睛一脚油门踩下去,先逃走再说的念头。 但无奈的是。 之前那个眼神给他带去的冲击感实在太过强烈。 以至于到了这会,他双腿都有些发软,浑身无力。 他倒是想一脚油门,走了拉倒。 但手脚根本不受大脑控制。 只能老老实实滚到副驾上去。 “那个老板,别的要求没有,千万别闯……” 坐在副驾位置上,司机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商量道。 只是…… 剩下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脱口,他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推背感,吓的一把抓住旁边的扶手,然后闭上嘴巴。 “放心。” “到了地方,我会补给你一笔钱。” “就算被罚了,也足够。” 陈望神色冷峻冷冷回应了一句。 眼下,他心里那种悸动已经愈发强烈。 这可不是没休息好或者怎么样。 而是对于凶险的预感。 药王谷造化长生功,其中相字篇,有相天、相地、相人、相玄以及相道五境。 前三者好理解,就是字面意思。 但相玄和相道两境,却是虚无缥缈,如同鬼神之说,难以言喻。 陈望的北斗无相功虽然还没修行到那种境界。 但对于未知的凶险。 却也能够隐隐感应到一些。 而他自从下山,来到中海后,这样的情形一共只出现过三次。 第一次。 是他刚到江岸集团的那几天,苏清影下班后带他去商场。 结果路上忽然一阵莫名心悸。 之后才察觉到,他们是被人跟踪。 第二次,则是在医道夜宴上,张狂奴吐出金蚕蛊前的那一刻。 眼下,则是第三次。 三次皆是凶险交加。 尤其是这次,原本都已经快要陷入沉睡中的他,硬是被那股悸动惊醒。 换做平日,他绝不会去为难一个司机。 毕竟都是些穷苦人。 没必要砸了人家的饭碗。 但如今实在不比寻常,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何况,他已经打算到了地方,就给司机一笔可观的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