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根本不把李斯放在眼里,还有那冯去疾,也不过是他为了巩固自己地位的垫石罢了。
现在一个小小的廉良才,竟然也敢对自己出言不逊,那他岂能容忍?
更何况他身后有陛下,还有冯去疾与李斯与自己合作,就算是把廉良才杀了,也没有人敢言语一声!
“无妨,区区一个咸阳令,谁又会放在心上?”
“本官帮他们扫清障碍,那些人谢本官还来不及!”
既然赵高这么说了,晏通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
只是,他觉得自从赵高无恙地从咸阳狱出来后,好像做事更大胆了一些。
就连他都能看出来,陛下对赵高没有之前那么信任了,但是赵高还是敢如此肆意妄为,他都有些看不透赵高的想法了。
“喏。”
“奴才这就去做。”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赵高坐在那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不过那笑容却给人一种瘆得慌的感觉。
“都是一群蠢货,还真以为陛下疏远了本官。”
“既然陛下让我调查贪官,那就是让我信任我的意思,不过是给他们做做样子,还都真的相信了。”
“我能完完整整地从咸阳狱出来,他们还看不出来?”
“日后这朝中,那就是我的天下了,我看谁还敢瞧不起我!”
……
蒙毅把那两张人像画,让手下人把它们贴在了咸阳城的大街小巷,上面还写了赏额。
一时间,咸阳城内人人都在讨论,这两人究竟是何人?
而顾宗民,则是拿着两张画像去了咸阳狱,毕竟这件事因冉方而起,说不定冉方那里还有线索。
毕竟他们的目标是冉方,可能来牢中亲自确定过呢?
来到咸阳狱,他先把顾家的账本交给了冉方。
之前他们商量好的,每一个月的账单,都要给冉方抄录一份,冉方必须要知道每个月精盐的盈利。
“先生,这是账单,请您过目。”
冉方翻开账册,上面写的很清楚,每位客户的购买量和总价,还有采购原料的价格。
看起来字写的很整洁,但是翻阅起来就有些麻烦,还要一笔笔地计算,才能得到每月的盈利。
这一个月的账单,就需要一篮子的竹简来登机,日后生意做大了,每月算账也得耗费不少的人力和时间。
他随意看了几眼,便把账本放在桌子上,眉头微微蹙起。
看着他的表情,顾宗民还以为是自己的账单有问题,立刻开口问道:“先生,是记得不对吗?”
“这账册我亲自看过,绝对没有欺瞒先生,还请先生明察。”
冉方摇摇头,他相信顾家,就算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生意,也不会在账本上糊弄自己。
只不过,看着这么多的数字,他确实有些头痛,这算起来也太麻烦了。
“顾家这么大的生意,就是这么记账的吗?”
“每月要算账的时候,不费时吗?”
听到冉方的问题,顾宗民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自己账册有问题。
他顿了一下才回答,“先生放心,顾家有十几位算学先生,他们每日都会计算,到了月底还会再算一次,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冉方神色一滞,十几位的算学先生,那给他们的工钱也不少吧?
而且就这些账目,每日都要算一次,在月底还要再算一次,这也太麻烦了。
“未免太繁琐了些。”
听到这话,顾宗民脸上的表情笑得很骄傲。
他开口解释道:“先生不懂,如今这精盐的生意很大,各地都有顾家的分号,这还只是咸阳城内的账册呢。”
“若是把关东整个的算学先生算起来,怕是要成百上千人了。”
“到了年底的时候,那才是忙呢。”
“要算的账目太多了,算学先生们要没日没夜地算上一两月,才能把一年的账目理清楚呢。”
“也就是顾家家大业大,若是换了其他的店铺,怕是也负担不起这么大的算学先生开支。”
越听,冉方觉得越肉痛。
这么多人,这么多的钱,干点啥不好,非要把钱养这么多的算学先生。
要不是顾宗民说的理直气壮,他都怀疑他是想借机骗钱了。
看着这个账本,他就一阵的头痛,这么的算学先生就记成这副德行,真是钱都打了水票 了。
“就不能换个记账方法吗?”
“这种流水账,既费时又费力还费钱,而且看着还是杂乱无章的。”
被冉方这么一说,顾宗民神色瞬间尴尬。
他引以为豪的账册,怎么在冉方这里就一无是处呢?
于是,他不由得开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