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疑惑地看了一眼冉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据他所知,这么多年朝廷给的赈灾银两可不少,总不能每次都是被贪污了吧?
原想着问上一句,但看着冉方此时的表情,扶苏还是硬生生把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话语间转了个方向,小心翼翼地看着冉方问道:“以先生的意思,该如何做?”
冉方看了两人一眼,随意地靠坐在那里,轻描淡写道:“清河渠,建水坝。”
闻言,原本还有些期待的李斯,此刻神情瞬间变得失望起来。
这法子不和之前他们想得一样吗?
还以为冉方能有什么新奇的建议,结果还是前人留下的法子。
李斯眼中的失望自然是没有逃过冉方的眼睛。
只是此时的冉方好像没感觉到一样,轻笑一声。
“这泗水郡常年水患,往年修建的水渠不少,可即便如此,还是频繁地发生水灾,因此首要的就是把这河渠底的淤泥清理掉,使得河渠通流的水量加大!”
“这样做,耗费的银钱也会很少。”
听他之言,扶苏看了一眼李斯,两人皆没有顺着冉方的话。
尤其是李斯,这个法子中规中矩,倒是比那些人说要多修渠省事儿一些,只是现在的大秦……
这么做,怕是有些难了。
见李斯不开口明说,扶苏无奈,只能亲自上阵。
“先生,此法怕是有些不妥。”
“先生有所不知,如今大秦最缺乏的就是人力,若是要找人修渠,怕是凑不齐那么多的人。”
“若是引起百姓的逆反之心,怕是影响更大。”
其实扶苏说的也很委婉了,就差告诉冉方,他这想法有些天真了。
本以为冉方会为难,但是没想到冉方看着他,却突然笑出了声。
这个事情他当然知道了,就说修陵墓和修长城,那已经把大秦一大半的劳动力都拉过去了。
现在再找人修渠,若还是用之前的法子,怕是还不等嬴政离世,这大泽乡的人就起义了。
“苏公子这一次倒是看得透彻,这征召徭役确实是不可行。”
“可用人手,不一定非要征徭役。”
扶苏不明白冉方为何如此说,他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那要如何?”
“以、工、代、酬。”
听冉方说的这四个字,李斯和扶苏脸上皆是一愣,不明白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都看着冉方,看他们这个眼神,冉方就知道这两人没理解自己的话。
“现在泗水郡灾情严重,百姓的安置很成问题,若是任由他们发展,必定会形成大量流民,现在处理麻烦,那之后处理会更麻烦!”
“但是朝廷又不能不管,只是常期赈灾,这些百姓心中怕是会有惰性,每次都只等着朝廷的拨款,什么也不做,长此以往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一次,把赈灾的物资用酬劳的形式发给灾民,然后雇佣他们修河渠、建水坝。”
“不论男女,只要能在这次赈灾中贡献出一份力量,拿给他们一份酬劳也不是不行。”
“这样既解决了灾民的问题,又解决了徭役的事情,等这次灾情过后,那河渠应该也修得差不多了。”
“有当地百姓加入其中,我想这次的灾情应该能更快地过去,这岂不是一举多得?”
此话一出,他们都明白了冉方话里的意思。
李斯本来失望的眼神,随着冉方的话逐渐变得热切起来。
这种法子他们确实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每次赈灾,只是想着如何把灾民都安置好,谁也没想到把这些灾民利用起来。
每次的灾情,虽说要解决水患的问题,但是人员安置问题确实是一个难题,冉方的这个不仅解决了水患,还给他们提了一个解决灾民问题的办法。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先生果然聪慧,如此一来这水灾和难民的问题都解决了,能省不少的银钱。”
坐在那里的扶苏,脸上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他就知道冉方不会让人失望的。
他拿起炉子上的酒壶,亲自给冉方倒了一杯茶,双手恭敬地端到冉方的面前。
“此法确实妙,又跟着先生学到了不少。”
“先生,请喝茶。”
冉方嫌弃地看了一眼那杯茶,伸手接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没有要喝的意思。
这让扶苏有些尴尬,心中不由得怀疑,先生莫不是对自己失望了?
不过他在心中安慰自己,自从入狱以来,他没见过冉方喝几次茶,可能是不爱喝。
冉方没有看出他心中的纠结,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看着李斯问道:“李叔既然生意做到了泗水郡,可去这里做一桩生意,绝对是一本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