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出来,王贲也没有想明白陛下究竟有何用意?
打打杀杀这种事情他还在行,但是动脑子却是有些为难他了。
思前想后,王贲也只能想着回到府上询问自己的亲爹王翦。
书房内,王翦听到王贲回来了,便让人把王贲带了过来。
而刚刚来到书房,王贲便将今日自己被留在宫中之后的事情告诉了王翦。
听了之后,王翦也随之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半晌,王翦才抬起头看着王贲。
“陛下此言定有深意,若是去见扶苏公子,为何要让你隐瞒身份呢?”
“是啊,”王贲坐在那里也点点头,他就是想不明白这个,所以才有些懊恼,这陛下说话就不能说的明白些,非要让他在这里猜测。
“陛下究竟是何意啊?”
王翦想到了前几日郑国之事,开口说道:“听闻前段时间,陛下让郑国写书,本来还焦头烂额的郑国,去了一趟咸阳狱,回来便把此事解决了,还造出了可称为神物的短曲辕犁。”
“听说此物做出来之后,少府那边曾专门试验过,效率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甚至于到了能够省出来一头牛的地步!”
“你也应当知道,农乃国之根本,我大秦缺少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此物可是解决了很大的问题,原本需要两头牛耕地,现如今一头牛就足够了。”
“如此看来,这牢狱之中定有高人,陛下怕是让你去找此人的。”
“若是如此,那此人定不知道扶苏公子的身份,陛下是怕你坏了大事,所以才会让你隐藏身份。”
这么一说,王贲也瞬间醒悟过来。
“原来如此!多谢父亲指点,儿子明白了!”
“陛下这是让我入狱请教高人去!”
王翦看着一脸兴奋的王贲,心中十分地担心。
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动脑子,楚地危机四伏,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他怎么向陛下交代。
他不放心地劝诫道:“旧楚地形复杂,而且多有瘴气,正因为如此那楚地旧贵才难以对付,这么多年陛下多次出兵镇压,却不见成效,也是因为此。”
“所以,你此番前去,一定要提前准备好解瘴气之毒的药。”
“多带些大夫前去,方能保障安全。”
“当初为父若是有所准备,岂能在楚地困斗四年之久?”
王贲点点头,当初陛下灭六国之时,他主要的战场在北部,魏赵燕齐这些都是他的功劳。
这些地方加起来,都没有那楚地难攻克,所以对于王翦的劝告他是十分上心的。
听完王翦的嘱托,他迫不及待地就要离开,“儿谨记父亲的教诲。”
“那现在就去换衣服,立刻去咸阳狱见见此人!”
“看看其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说完,风风火火地就离开了,生怕耽误了出征楚地之事。
换上一身便装的王贲,来到咸阳狱之后,就直奔着冉方和扶苏的牢房。
看着牢房中的布置,还有正在煮茶写字的两人,王贲眼神中有一瞬间的迟疑,这是在坐牢吗?
微微定了两秒,他才整理了自己的表情,淡定地走到牢房门口,敲了敲柱子。
恭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对着扶苏很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苏公子。”
牢房中的两人同时回头,看到外面站着一位身穿常服的中年男子,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是冉方也能感觉到他身上带着的肃杀之意。
倒是扶苏,他和王贲的关系并不亲密。
朝中手握兵权之人,那都是父皇的亲信,他是不愿与他们走得太近的,怕引起父皇的猜忌。
只是此时的扶苏有些奇怪,这王贲怎么来了?
“王……王兄?”
稍稍犹豫了一下,扶苏便回应了一声王贲。
随后才扭头和冉方解释道:“这位是王滨,其父和家父是旧友。”
这么一句话就说明了,自己和王贲的关系一般,要说有什么关系,那也是上辈人的事情。
这几日,经常有人来狱中给扶苏送东西,而且从那些人对扶苏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扶苏的身份应该不一般。
只要不会连累到自己,冉方对他的事情并不是很关心。
听到扶苏介绍王贲,他也只是微微颔首,就表示打过招呼了,对这人是做什么的,他丝毫的都不在意。
看到冉方如此高傲的态度,连扶苏公子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他心中猜测或许此人就是陛下要让自己见的人。
所以他也不敢计较冉方的态度,只是恭敬地朝扶苏行个礼,有些讨好地说道:“看来,苏公子在这牢中,生活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能在咸阳城中,找到这片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