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你太不乖了。]
蛮蛮听到一串奇怪的语调,而更为奇怪的是,他竟然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一些。
在如此强大的阿戈斯面前,蛮蛮上半身几近全受束缚,动弹不得,他唯一能动的只剩嘴巴。
蛮蛮张开口,反咬了回去。
所以他首先得为接下来的错误买单,但司戎何尝又没有责任呢?触肢为什么连这点轻飘飘跟痒一样的攻击都受不住,一下子有了借口一下子全部松懈,这根本来应该行使年长者责任的触肢监守自盗,主动也钻进了蛮蛮的喉咙。
束缚蛮蛮的那一根触肢松绑了,但更多的触肢涌上去。在蛮蛮和大怪物的相处里,他们有无数次近距离的接触,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得亲密无间,突破了以往教养与监护的那条线。
承受着突如其来的袭击,蛮蛮的喉管上下滑动,发出生理性不适的干呕,但他的心理却反而放松了。他伸出已经释放得救的手掌,想要揪住那根进攻的触肢,稍微控制一下触肢的速度,但抓错了,其他每一根触肢都来冒充凶手,企图得到温蛮的掌心。
一切都失控了。
筑巢期,司戎,还有蛮蛮。
但蛮蛮对这一切乐见其成。
年轻人在某种程
度上对于新鲜事物总是更乐于接受,也更跃跃欲试。这过程中的一切,蛮蛮都接受良好,这种无声的纵容,就导致了另一方变本加厉的行为。
尝试和探索,引导和主动,分不清楚谁在其中的占比更大,责任更多。而司戎作为教养者,赋予了“教养”别的内涵。
筑巢期中的阿戈斯渴望最亲密的接触,而蛮蛮竟然也喜欢。他坐在阿戈斯的身体里,看着一颗颗纯洁无瑕的茧晶为他诞生,滚落进他的怀里,就像十年前他看见的那座雪山所下的雪。雪会融化,但茧晶无坚不摧。
司戎为他下了一场别致的雪。
但缔造雪的主人连这种醋也要吃,祂触肢一扫,不肯白茫茫的茧晶遮掩住蛮蛮的身体,也不想蛮蛮过多把目光分散到仅仅是他延伸物的茧晶上。
茧晶下了一场雪,露出了蛮蛮腰间一片流光溢彩的鳞片。
司戎确信蛮蛮以前从来没有,于是触肢又碰了上去。轮到蛮蛮反应强烈,他一下就揪住了试探的触肢,力道还重。
他握紧了几秒之后松开。
又再度抓紧。
反复如此。
他故意的,但眼神却是那么坦荡直白,把气氛推向极致。
……
坐在床边的司戎已经恢复人性,从背面看,他和往日一样绅士笔挺,但正面衬衫的扣子却难得有几粒没扣。
他手搭在床边,身后是熟睡的蛮蛮。被子是他盖的,被子下面的风光是他见过的。
最后阶段的时候,祂已经能够恢复理智,但蛮蛮却提要求,说也要看看他的脸。清醒地答应蛮蛮,满足他,这意味着司戎理智的再度滑坡。
活了这么久的阿戈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荒唐和糊涂,但好像也不是那么后悔。
忽然,司戎手背被温热柔软的掌心覆盖住。
那只手不久之前还快乐又放纵地一下下揪着乳白色的触肢玩耍。
司戎的手下意识蜷了下。
蛮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以为你知道我醒了。”
司戎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把蛮蛮连同被子都抱到自己的怀中,柔声道:“我当然知道,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