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将仇报。”柳云舟给他擦拭着额间,“裴清宴,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裴清宴出了一身冷汗。 头发黏黏糊糊地沾在脸上,很是狼狈。 狼狈的模样却不影响他的倾世容颜,苍白的脸颊,血色的红唇映照下,裴清宴有种病态美。 柳云舟看着怀里的男人,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妖孽! 一个半时辰之后。 柳云舟喊醒了小龙,“时间到,接下来该怎么做?” “切开,然后把里面的液体排出来。”小龙打着哈欠。 此时的印记已经肿成了一指高,皮肤被撑的胀胀的,仿佛一碰就能爆。 柳云舟拿了一把薄薄的刀子。 在火焰上烧过之后,在印记某处切开一道口子。 瞬间,就有血红色液体迸溅而出。 柳云舟忙拿来一个瓷罐。 带着浓浓的铁锈味液体很快就盛了半个瓷罐。 待到液体流个差不多之后。 小龙甩给柳云舟一个薄薄的橡胶套,“在伤口处吸一下,给他把残留的吸出来。” 柳云舟踟蹰了。 “不脏,这橡胶延展性很好。”小龙解释说,“不吸出来,事倍功半,等下次引流时,他会更加痛苦。” “吸出来之后,这一次就能祛除八成,再来个两三次差不多就放干净了。” 柳云舟犹豫了一阵。 最终还是低下头,将残留的液体一点点往外吸。 裴清宴醒来时。 恰好看到柳云舟半蹲在他身前,将他印记上的腌臜之物吸出。 一下,一下。 她不知疲倦地不知吸了多少下。 每吸一下,就要往瓷罐中吐一下。 那张小脸因用力过猛逐渐发红。 她因蹲得太久,双腿发麻,身体微微颤抖。 裴清宴看着柳云舟,心底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撞开了他心底最软最柔的地方。 他自小被母妃厌弃,与奶娘东躲西、藏活了下来。 为了避开母妃的毒手,他小小年纪就离开皇宫,进入军营,学习杀人,学习杀敌。 除了他自己,无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也无人知道,他心底深处的千疮百孔和黑暗深渊。 直到柳云舟出现。 她就像一束光。 照亮了他的世界,驱散了他的黑暗。 裴清宴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感觉。 他只知道…… 倘若。 他今生还有希望活下去,还能娶妻。 那个人,非柳云舟莫属。 ——如果她愿意的话。 如果她愿意的话,他愿意拼上这条命给她她所想要的,哪怕万劫不复。 哪怕,与整个天下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