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同时继续说道,“阿止出了车祸之后,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后遗症,只是这头疼的毛病算是落下了,时不时就会出来叨扰一下他的生活,始终让人不得安宁。”
相处这么久以来,温竹森自然知道宫止时常会头疼。
可当他亲耳听见施医生给他讲述宫先生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心里难免一阵阵地泛起了酸涩,忍不住替宫先生感到难过。
“老爷子也正是因为这事儿,才被逼得去相信这些命运玄学之类的事情,”施重叹了口气,“温先生,其实我想跟你说哈,阿止心里一直有个放不下的人。”
见温竹森听完这后半句话后,竟然一下子抬起头来,连捂着刀口的手臂都打直了一些弧度,看上去对“阿止心里这个一直放不下的人”感到尤为好奇。
“那个人当年救了阿止,所以这么多年来阿止一直在找他,不过温先生不用担心,我看得出阿止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温先生你对阿止也是一样的,”施重收起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
当的模样,语气诚恳地对温竹森说道,“我是孤儿,从小被宫家养大的,我就宫止这么一个朋友,我希望他能好好的,拜托温先生了。”
温竹森也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有人提起宫止过往的经历,他的头就也会跟着一起痛起来。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偶然,可次次都是,就不得不让他觉得疑惑了。
可痛楚袭来的时候,始终都让他难以抵抗,连脸色都会变得极为难看。
施重是医生,他当然看得出来温竹森的状态在短时间内发生的变化,立刻不再继续说宫止的事情。
温先生,你要是困了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我一直在这儿守着你。▁”
温竹森实在难受得厉害。
昏沉中,他疲惫地睡了过去。
在自己的梦境中,温竹森看见了宫止。
准确地说,那是十六七岁的宫止。
少年穿着干净整洁的高中校服站在路边的安全岛上,他低着头,似是十分落寞的模样。
下一秒,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梦中的温竹森蓦地变得不安稳了起来。
让开啊快让开啊
千钧一发的关头,一道清瘦纤细的身影从旁边蹿了出来。
少年顾不上被路灯杆擦得破皮流血的手臂,用力抱紧路边神情恍惚的少年,猛地往前一扑。
两人双双摔倒在地上,额角和手臂都挂了彩,不过所幸没有被那辆疾冲过来、外形凶悍的suv掀翻在车底。
却不曾想,那辆看上去失控了的车仿佛带着一定的目的性。
即便两人已经暂时脱离了险境,suv也还是在他们未及反应从地上起身的空当儿,呼啸着冲了回来
“砰”
记忆中撕心裂肺的剧痛突然变得具象化了起来。
温竹森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后颈冷汗涔涔。
他按着不小心被拉扯到的刀口,心有余悸地喘息着。
“呼、呼”
临近立冬,这个时候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温竹森没戴眼镜,更是看不清半点儿屋中的场景。
只能在按着刀口的同时,默默适应着从病房门缝透进来的走廊光线,等待这阵痛楚消散,再自己小心着一些,去打开病房里的灯。
突然,温竹森听到病房里隐约传来了两道频率不同的呼吸声。
一道又近又沉重,一道却虚弱无力且听着离他有点儿远。
疑惑间,温竹森抬手揉了揉眼睛,想要拂去刚睡醒的迷蒙感,看清这两道呼吸声主人的位置。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一种感知。
就算眼睛还没有适应光线,看不清黑暗中的事物,也能感觉得到面前有人。
此时的温竹森就是这样。
更何况,那道沉重的呼吸声与他几乎只有咫尺间的距离。
容不得人忽略。
他看不清站在自己病床前的人。
但直觉却告诉他,面前的人绝非宫止。
而且,穿着白大褂却不开灯,应该也不是负责他的医生。
想到这里,温竹森不由警惕起来,微微眯起眼睛“你是谁”
问出这句话后,借着微弱的光影,温竹森忽然看到了地上的一道身影。
那是施医生
施医生已经被眼前这人打昏之后绑起双手扔在地上了
闻言,站在病床边的男人歪着头,声音似笑非笑
“亲爱的弟弟,好日子过久了,连自己的哥哥也不认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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