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二人才轻声离开了房间。 关上入户门,秦伯站在楼梯口,神神秘秘地对温竹森说道:“温先生,您知道吗,阿止下周过生日的事。” “啊?”温竹森有些意外地摇摇头,“宫先生的生日吗?” “对,”秦伯诚恳地看着温竹森,“所以还要拜托温先生……” 能让阿止开心,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秦伯没有把话说完,不过温竹森却明白了。 其实他还有点儿担心秦伯会说出“少爷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之类的话呢,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人家的少爷笑得开心。 “您放心,我一定会为宫先生准备礼物的。”温竹森郑重道。 虽然不知内情,但他总是觉得,宫先生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风轻云淡,心里一定是有挥之不去的苦痛旧事的。 合该让他快乐一些才是。 秦伯欣慰地点点头:“真是麻烦温先生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温先生也早些休息。” “您说的哪里话,”温竹森笑着抬手朝秦伯挥了挥,“那您路上注意安全,我会照顾好宫先 生的。” 秦伯应了声好,放心地离开了。 *** 在秦伯陪着宫止说话的期间,鼎鼎已经回到他们俩的房间里睡着了。 Leilani放轻脚步和呼吸声,用眼神警告着自家的三只崽崽,似乎在告诉他们不可以发出声音吵醒鼎鼎,跟Harvey一起从门口到窗口巡视了一番后,便趴在了床边的地毯上,也互相搭着jiojio准备睡了。 温竹森到洗手间摘了隐形眼镜,骤然模糊下来的世界让他恍惚了一下,轻轻靠在门板上,轻阖着眼睛缓了一会儿。 他吃了很多药,喝了不少水,肚子有点胀,这工夫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倒不如多守宫先生一会儿,等生出困意了再回来睡觉。 温竹森放轻脚步,悄声出了门,用指纹打开了隔壁的房门。 宫止已经睡得很沉了,根本听不到温竹森坐在床边矮凳上的细微窸窣声。 万籁俱寂之时,很容易会让人感到彷徨,让人忍不住想起重重心事。 温竹森也不例外。 原主与宫先生结婚后这短暂的一段时间所挥霍出去的巨款,他不知道何时才能还完;宫先生和主角受的感情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现在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有没有因为他突然穿进来而改变了原本的发展;还有……这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问题的身体,也让人压力倍增。 温竹森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又轻又低,却仍旧很难使人忽略。 温竹森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再继续想那些烦心事,改为思考自己应该送宫先生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如果……他在宫先生过生日的那天,送宫先生一条金项链或者一对儿金手镯会怎么样? 毕竟宫先生这样志趣高雅的人,是一定没有过穿金戴银的经历的。 可这世界上没有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不喜欢金子,就算有,也只是时候未到。 反正迟早都是会爱上的。 要是在生日的时候收到这些,或许可以给他一些不一样的感受。 ……保不准儿宫先生会觉得开心呢。 况且,金子又好看又能升值,比钞票可迷人多了。 想到这里,温竹森突发奇想地想要尝试着测量一下宫止的手腕和脖颈。 他只有十八颗金豆子,找金匠打镯子或者项链的话,是一定要计算好长度和口径的,以免他的金子不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温竹森总觉得自己碰到宫止手腕的时候,因睡熟而呼吸有些沉重的男人似乎微微动了动手指。 他匆匆低下头看了看,确认是自己看错了之后,温竹森缓缓松了口气。 吃了安神止痛类的药物,哪里有这么容易醒过来。 全是自己吓自己。 温竹森继续往上摸索。 本以为宫止的手,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必然是光洁细滑的。 然而触及到宫止虎口处的那道旧伤的瞬间,温竹森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了一把,血流停滞,又放开,恢复泵动,紧接着报复性地狠狠跳动了两下。 “……”温竹森难受地闭了闭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 再想起在厨房洗碗池边,宫止搀扶他的那道不容拒绝的力量,温竹森惊奇地发觉自己的心头涌上了两股交织在一起的奇特心境。<